这充满善意且诚恳的劝阻之语,与海叔紧盯着筹码时所流露出的贪婪眼神形成鲜明对比,仿佛就是一场将“虚伪”二字诠释得淋漓尽致的表演盛宴!
眼见我毫无反应,海叔不禁焦急万分,甚至试图再度向前劝说,但就在此时,谢景恰好出现在我身后。
面对这突如其来之人,海叔仍心存警觉地凝视着对方,因此暂时停下脚步并未上前。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我决定将手中数万筹码交予海叔,并直言道:“海叔啊,依我看,‘赶快离开’这话似乎更适合您自勉吧。”
海叔张开嘴巴似乎还想辩驳些什么,但显而易见的是,对于他那些早已重复无数次、毫无新意的托辞,我已毫无兴致倾听。
于是乎,我果断地不给其任何发言机会,转身便紧随谢景一同离去。然而,尽管我们渐行渐远,我依然能隐约听见海叔扯着嗓子高喊:“赶紧走吧,离开这个鬼地方!”
谢景紧紧地牵着我的手,缓缓地走出了喧闹无比的赌厅。当我们重新踏入房间的那一刻,周围瞬间变得异常宁静,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感到有些无所适从,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异样的情绪。
我凝视着谢景的脸庞,脑海里不断盘旋着那些令人不安的猜测。犹豫片刻后,我终于鼓起勇气打破沉默:"海叔告诉我,他在澳门时就收到了那个神秘的邀约短信,而且不仅仅是他一个人,几乎大多数人都收到了。所以,难道你不觉得我们应该从自身寻找问题的根源吗?"
谢景默默地坐在沙发上,右手习惯性地轻敲着沙发扶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说道:"这背后隐藏着一整条完整的利益链条,断掉别人的生财之道,就好比杀了他们的父母一样。此时此刻去追查,无异于自找麻烦,给自己树立无数强敌,实在没有必要。"
我并未被他的话所说服,依然坚定地看着他,语气平缓但又带着一丝急切地质问道:"可是,如果我们坐视不管,任由事态发展下去,澳门的客源岂不是会越来越稀少?最终所有的客人都会流向这里,那后果不是更糟!"
谢景微微挑起眉毛,嘴角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说道:“真正还有点油水的人,怎会踏足此地?来到此处者,无非皆是山穷水尽、走投无路的人罢了。横竖我已经吃了肉了,分给别人一碗汤又能如何。”
听闻谢景已然深思熟虑、谋划妥当,我亦缓缓落座于床沿,无奈慨叹道:“既然你都已经早有盘算,还让我去问什么?简直是浪费时间”
谢景轻笑一声,语气中透着丝丝不屑:“哼,现在不管不代表以后不管,来都来了,该了解的肯定是需要了解的,不过什么时候发作,怎么个发作法,那就是另一件事了,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
凝望着谢景那副胸有成竹、胜券在握的神态,我不禁心生感慨:在这只狡黠如狐的老狐狸跟前,我这点心机权谋实在微不足道,无异于班门弄斧。
至此,我索性缄默不语。然而,不说话气氛更是安静的可怕,思来想去,我只能换个话题,遂开口问道:“为何小风一听到那个什么‘魅姐’,便仿若老鼠遇见猫儿一般惊恐呢?”
谢景听到这话,笑了下,这个笑显然就轻松很多的说:“魅姐是老爷子的情报,之前让小风跟过她一段时间,据说是给小风提供了全方位的训练,要不是我后来执意要把小风要走,现在估计还不知道在那个销魂窝里训练呢?”
这话虽然说得委婉,但其含义却已不言而喻,我心中已经知道小风所谓的这个特殊训练到底是有多特殊了。然而,我并未直接戳穿,只是微微点头道:“那可真是辛苦小风了啊。”
紧接着,我话锋一转,问出了此刻最为关切的问题:“那么,这个场子是魅姐的吗?”实际上,这才是我眼下最为关注的焦点所在。
谢景瞄了我一眼后回答道:“不是,阿魅按规矩是无法担任厅主一职的。这是老爷子立下的规矩,毕竟若是获取过多权力和利益,人心往往容易变得贪婪无度、野心无限。”
“既然这样,那你真的确信我们待在此处真的安全吗?”回想起昨夜发生的种种事情,我对于这个地方实在难以心生半点安全感。
谢景似乎洞悉了我内心的担忧,他接着解释道:“阿魅虽不能成为厅主,但并不代表她下面没人。只要她说这里安全可靠,起码我们还能够安心入睡,不必提心吊胆。”说到此处,他的言辞间亦流露出些许倦意与疲惫之情。
想着谢景这些天似乎都没有得到很好地休息,我不禁心生怜悯,柔声道:“你还是去睡一会儿吧,反正我白天睡得够多了,就在这儿守着,要是有什么事我再叫醒你。”
谢景并未答话,只是默默地凝视着我,那眼神中分明流露出某种渴望,但转瞬即逝,仿佛被他强行压抑住一般。随后,他顺从地躺在了床上。
而我,则静静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摆弄起手机来。由于担心发出声响会惊扰到谢景,我只敢浏览些新闻类的信息,以此消磨时光。
也许是白天睡得太饱的缘故,此刻看手机竟愈发精神抖擞起来。就在这时,一阵突兀的短信提示音打破了屋内的宁静,手机屏幕随之开始震动。
自上次谢景将手机归还给我之后,实际上它已变得相对安静许多。毕竟,谢景还给我换了一个新号码,知晓这个号码的人寥寥无几,于是乎,这部手机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我消遣解闷的玩意儿。
正因如此,这条突如其来的短信才更令我感到好奇,忍不住点开查看。只见屏幕上赫然显示着这样一行字。
“什么时候过来的,来了为什么不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