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不止不管,反倒极尽纵容,拨仆役侍女,还特意赐了拂菻国进贡的上好药材。
云琅在山崖边上蹲了三天,叹了口气,放出去只信鸽,一头扎进了茫茫秦岭。
“少将军。”刀疤替他拿了暖炉,放在云琅手里,“我们偷着查过了,琰王府没有御米。”
云琅靠在榻上,点点头。
“也没有侍卫司的暗卫。”
刀疤道“他们手上都有兵茧,行走也不同,我们一眼就能出来。”
云琅抿了口茶,点头。
刀疤“也没有专修媚术的胡姬。”
“”云琅木然“哦。”
刀疤“也没有屁股大好生养的丫鬟”
云琅忍无可忍“一起说”
“还有”云琅实在想不明白,拍案而起,“我叫你们查他府上的威胁胡姬丫头威胁什么了跳个舞美死他你们”
刀疤愣愣回禀“我们以为她们威胁了少将军。”
云琅“”
“眼下少将军尚能平安,是因为怀了琰王的孩子。”
一群人特意商议过,想得很周全。刀疤跪在地上,实话实说“万一此时,府中又有人怀上,岂不”
云琅被这些人气得头晕,咽了咽翻腾血气,深吸口气“闭嘴。”
刀疤不敢说话,伏在地上半晌,讷讷又道“况且少将军,仿佛颇”
云琅奄奄一息给自己把脉“颇什么”
“颇关怀琰王。”刀疤低声道,“端王昔日所托,是叫少将军护幼子五年,如今早已满了。”
云琅有点恍惚“如此说来,我五年之期一满,就该一刀捅死萧朔的吗”
“不是。”刀疤忙叩首,“我们又听说,有天夜里,少将军对琰王见色起意”
云琅松开手,给自己喂了颗清心败火的丹药“你们是不是了云公子夜探琰王府”
“少将军也知道”刀疤愣了下,忙道,“那上面说少将军坐在琰王腿上,琰王那般暴戾,万一趁机对您动手怎么办您”
云琅“闭嘴。”
刀疤不敢再说,低下头。
云琅深吸口气,一点点呼出来。
“我关照他,不止是因为同端王有五年之约。”
“当年。”云琅道“我赶去御史台,终归晚到一步,端王已服了毒,回天乏术。”
刀疤目光骤然一紧。
云琅胸口又有点疼,慢慢吐纳平复了气息,闭了闭眼睛
当年,当年
那些事,不止萧朔不知道。
幕后那些阴谋主使,大抵知道十之七八。跟着他的贴身亲兵,知道三四。御史台奉命承办旧案,接了大理寺卷宗,又主管刑狱天牢,约约莫莫能知道个一二。
苦心谋划,圈套已成,只差那天夜里最后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