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会议室外等待施琅,却与提前到来的高燕先会了面。
高燕让身边的两个下属先进了屋,在看向齐筝之前就已经收起了笑容。
齐筝却保持着优雅从容的淡笑,在高燕开口前并没有与她对视,态度似对一个路人。
看来我之前的判断没错,你的确是很有手段,竟然有机会出现在这种场合。高燕轻蔑地打量齐筝,才修饰过的指甲默默用力掐着自己环抱着的手臂。
高燕看不起齐筝,是从家世、成长环境等全方面地看不起。
她这辈子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能坐上电视台台长的位置,履历光鲜,成为许多后辈一生的榜样。
高燕本以为齐筝这样的人,是绝对不可能踏入她真实的生存世界的,只配仰望。
齐筝在高燕的话都说完后,才缓缓地转过头看她,将嘴角的弧度稍稍扩大了一些:这是什么很难的事吗?
语气无辜,表情无辜。
高燕最厌恶齐筝这副装出来的样子。
齐筝的话说者有意听者也有心,暗讽高燕揣着石头当金子。这时候石头到底是不是金子已经不重要了。
齐筝当然知道什么样的话会惹怒高燕,她的目的也正在于此。
齐筝凭之前与高燕的几次交锋,外加两人现在没有什么交集,正常情况下高燕是不会如此沉不住气,在这样的场合当她面说出这样的话的。
可既然今天高燕这么做了,就说明她对自己有所迁怒和忌惮了。
原因是什么?当然是齐承坤最近的动向已经踩在她的雷区,很快就要引爆。
愤怒是个好东西,它会让人面目全非,也会让人想要彻底摆脱愤怒的源头。
你走进这里的确不难,我也不会为难难得来一次的客人。
主客分明,这是高燕最后的尊严。
她虽没有将自己的怒意摆在明面上,但面上的郁色却难掩。
两人目光相接处电光火石,连气流都骤缩至窒息。
此时一阵不急不缓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伴随着颇为沉静又带有威严的话音:高台长来这么早?
施琅站定,主动伸出手去同高燕握手。
高燕自然是不会拂了面子,同样极为官方地笑了笑:也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