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力乌乌捧着自己的脸露出了“嘿嘿”的笑容,不知道是不是回想起了过往时她和可可利亚的往事,虽然男女关系相倒,但毕竟这种共鸣不是来源于外表的,而是来源于更深处的地方。
埃姆哈特张了张嘴,心说还好这件事没有被他的前女友、前前女友还有前前前她们知道,不然光是那位纳黎的女皇都要原地爆炸吧?
费舍尔微微一愣,轻轻伸手将她遮住自己羞涩脸庞的手给攥在手心,达力乌乌看到此处也微微一笑站起身子来,拍着手道,
“看起来,你们已经决定好要听从月公主的指令了,这样也好,圣婚对于凤凰也好,对于六族亦或其他种族也好都是极其重要的,我们需要一些时间准备正好,一边准备圣婚我也能将传送的仪式给布置好,这些本事是以前那些史来姆教给我们的,我们许久没用还需要再熟练一下。”
“今天和明天需要准备,等后天晚上正式开始圣婚,大后天一早,你们就能拿到我们的印记前往梧桐对了,圣婚在凤凰的典仪中是有严格流程的,一会我拿给你们看看,咱们还是按照上面的步骤走。”
费舍尔挑了挑眉,还是有些担心身后的厄尔温德会追上来,如果圣婚的时候他杀到,那圣婚可就要从红事变成白事了,他并不觉得这群巨魔能挡住已经距离神话阶位一步之遥的厄尔温德,
“流程,那会很长吗?我们必须要抓紧时间。”
瓦伦蒂娜知道费舍尔可能还面临着一个十分强大的敌人,这件事那天晚上他和自己说过,只不过没有具体透露是谁,不过她对于加快流程也没有什么意见,只要能有见证和一点仪式即可,因为最重要的是费舍尔,而不是这些繁文缛节。
“哎,你们也跟我一样一样的啊,结婚恨不得就圆房是不是啊嘿嘿,同道中人同道中人。”
瓦伦蒂娜红着脸啐了她一口,小声道,
“谁跟你一样啊”
不过说着说着,她也偷偷瞥了一眼费舍尔结实的身体和肌肉,在对方还没发现之前便收回了目光。
达力乌乌也没再开玩笑,她只是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圣婚的流程是固定且无法变更的,这是凤凰们留下的成婚仪式,月公主想要你们成的是‘圣婚’而不是简单的人类婚礼,这可能是她用词的习惯也可能有她的考量,总之,还是按照着她的意思办吧,你们不会失望的”
“如果你们在担心后面可能会有什么人追上来或者梧桐树内的诅咒的话,都可以放心。自你们来后,可可利亚已经关闭了前往这里的凤凰桥,而我们的聚落是母亲亲自找到的位置,这里被空间乱流包裹着,梧桐树内的诅咒感觉不到我们存在。”
她站起身子来准备走向这石头大殿的门口,声音却一直没断过,
“在这之前,你们不仅可以了解凤凰的圣婚仪式是如何,这里还有许多我们族内的典籍可供阅读我们巨魔对比其他种族比较长寿,就连那帮史来姆论平均寿岁都不如我们,阅读我们族中的书本可以知道不少在山下不可能知道的事情,关于凤凰也好、六族也好、那场与星星的战争也好可能会对你们进入梧桐树的旅途有帮助呢。哦,对了,都忘记说了”
达力乌乌挠了挠后脑勺转过头,看着费舍尔和瓦伦蒂娜笑着说道,
“祝你们新婚快乐昂。”
费舍尔微微一愣,低头和脸色瞬间又红润起来的瓦伦蒂娜对视了一眼,她嘴唇颤动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想要说一些什么,但总归最后什么都没能出口,又扭过头去不敢看他了。
费舍尔被她这副可爱的模样给逗乐了,他轻轻揉了揉瓦伦蒂娜的脑袋,在她撅着嘴转头兴师问罪之前便将她一抱而起,也准备跟着达力乌乌去到外面。
虽然他不相信那些空间乱流能完全将厄尔温德挡在外面,但至少拖延他一些时日还是能做到的,既然如此,他也要好好把握这来之不易的喘息时间,为即将到来的危险做好充足的准备。
“埃姆哈特,走了。”
“哦。”
躲在石头工艺品中间装死的埃姆哈特不情不愿地慢慢飞到了他的肩膀上,又低头看了一眼靠在他怀里的瓦伦蒂娜,随后撇了撇嘴,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得见的声音滴咕道,
“天哪,结婚,结婚!这个听起来和费舍尔这么违和的事情竟然真的会发生,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我觉得名单上的其他人也是这样认为的嗯,一定是这样。”
夜晚逐渐暗沉,今夜的塞玛山脉颇为安静,只有一点点寒冷微风拂过白雪与建筑的声音,在这样凛冽的寒风中,之前费舍尔曾经抵达过废墟前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了一位穿着皮衣、带着鸟嘴面具的黑色绅士,他在大雪中的步伐缓慢,却仿佛不断闪烁一般瞬息就来到了那苍凉破败的建筑废墟中央。
他的鸟嘴面具微微颤动了一下,在这没有光明的黑暗中,他缓慢地挪动着脚步,如果仔细观察你便会发现,他的每一步都和早晨费舍尔行走的脚步趋同。
沿着费舍尔的步伐向下,他穿过了这建筑的断壁残垣来到了漆黑的地下空间中去,越过早已冰凉的满地尸骨、越过那大厅中央微微凸起的石制平台,他来到了费舍尔的最后一处痕迹前
只不过,他的眼前没有早晨费舍尔曾经看见的幽深走廊,在他的面前,只有一道石制的墙壁,上面用古老的北境语写着,
【凤凰桥】
站在那挡住他去路的墙壁前,厄尔温德缓慢地伸出了自己的一只手放在了墙壁之上,
“轰隆隆!”
下一秒,随着一声巨大的轰鸣声,厄尔温德眼前的墙壁、地下的大厅连同着地面上方的断壁残垣与贯穿山峰的巨大石柱全部都应声而碎裂,整个山峰宛如被十三环的重力魔法给径直击中一般爆发出了冲天的雪柱,在夜空寒风的吹拂下,久久难以消散而去。
可站在一片雪尘与狼藉中的厄尔温德却一动不动,仿佛造成那恐怖伤害的并不是他一般,他的鸟嘴面具只是微微抬起,目光透过了那四处飘散的雪尘向着被他轰碎的墙壁后方看去
墙壁的后面没有道路,在费舍尔原本向前的痕迹方向上,只有一道望之深不见底的悬崖与在云雾中起起伏伏的看不见尽头的山脉轮廓呈现在厄尔温德的眼中。
寒风烈烈,与他此时的沉默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