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闫姑娘所谓的活路……”
万宵耸肩:“你是死是活无人在意。”
闫蜻满目绝望,泫然欲泣着万宵,正想再辩白一二,万宵却道:“南庆已来人接闫姑娘,您请回吧。”
终于知晓沈千聿对她没有半点情愫,闫蜻咬着牙,彻底死心,慌张去追送闫菖蒲离开的那辆马车。
将人打发走,万宵进帐回复沈千聿。
“你来得正好,帮本宫动手。”
帐中水气弥漫,沈千聿赤着上身从浴桶中走出。
他手中执起烧红的烙铁随意递给万宵。
“这里。”
万宵着那刺目的奴字狠狠皱眉。
“殿下是想将这烙印……破坏?”
沈千聿道:“不能回宫动手。”
若挽儿知晓他受伤,怕会心疼不已,他不愿见挽儿因他伤神。
以往他将南庆种种存于心中,难以释怀。
苦难也好,闫叔曾给予过的微薄善意也好,都萦绕于内多年未能释然。而经今日事,他方发现,旧日种种实无他所想那般重要。
那些恨意、那些不甘,随时间流逝变得微不足道,无足轻重。
他如今不在意这奴字烙印,可挽儿必然在意。
思及此,沈千聿勾唇浅笑。
他的挽儿最守规矩,却是会主动将吻落在这烙印上。
想必那日她心里定是疼他……
肩上一阵剧痛传来,沈千聿猛地抓紧椅沿怒视万宵。
“你怎得突然便动了手?”
竟是让人半点防备都没有!
万宵一手拿开烧红的烙铁,一手将药粉洒在伤口上头,无辜道:“殿下满面笑意,怎会知疼?”
随手扯了一旁准备好的软巾,万宵利落将伤口包扎上:“好了。”
“……”
沈千聿木着一张脸,略顿了顿才将内衫和外袍穿上。
肩上疼痛引得浑身不适,他这时只想回到宋挽身边,若挽儿在他身边定会温柔哄着,有人轻声细语的陪着他,他哪还会这般疼呢?
越想越急,将衣裳整理妥当,沈千聿下令拔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