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如婳紧紧搂着范姨娘,牙咬得紧紧的,期待着有人从天而降。
只听“嗖”、“嗖”两声破空声,身旁的侍卫倒地不起,赵如婳终于松了一口气。
“岳父,你怎么会——”
赵章看着突然出现的人,眼中难以置信。
赵如婳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解开自己的披风披在她的身上。
“给将军将他们全都拿下。”
“岳父,我错了,都是我堂叔逼我的,你放了我吧。”
赵章一脸惊恐地看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刃。
“浅浅,浅浅我错了,都是蒋芝兰母女逼我的,我也不想那么对你们母女的,你救救为夫,为夫还不想死啊,浅浅。”
“呵——”范添成一脚踹在赵章胸口上,“刚刚不是很嚣张嘛,如今这副可怜样想迷惑谁?”
“外祖父。”
赵如婳突然出声赵章希冀地看着她,脸上满是激动。
“放心,本将军知道他还有用,不会让他死的。”
赵章脸色一僵,还想说什么,就被范添成的手下拖了下去。
“母亲——”赵如婳碎裂般的声音让在场的人无不心头一震。
“思浅,这是怎么回事?”
“兰儿——兰儿给母亲的药膳中下了慢性毒药,外祖父,母亲她——她要不行了”
范添成看着闭着眼的女儿不断口吐黑血,那被晒得黝黑的脸上满是慌乱、后悔和自责。
“大夫呢,快找大夫,思浅,父亲对不住你,你一定不能有事啊”
红,刺目的红。
遍地火红的鸢尾花,再到高高挂起的大红灯笼,都不及手心的一口红。
红得艳丽,红得绝望。
继而是满院子的白,一身的白。
白得干干净净,白得彻彻底底。
无声的泪水伴随着冷冷的冰雨,让人痛到麻木,麻木到窒息。
一双黑靴出现在眼前,雨水像是突然被惊开,离她远了些。
顺着黑靴往上,直到对上那张日思夜想的脸,赵如婳的眼泪流得越发厉害了。
“外面凉,你还有风寒在身,回去吧。”
话落,太子将弯下身,将雨伞塞进赵如婳手中,随后直接将她抱了起来。
“太子殿下,这不合规矩。”范添成看见这一幕,脸色大惊。
在看到怀中的女子脸色苍白,像失了生机一般,他的心头不知被什么猛地一撞,闷疼闷疼的,他不由得为太子让开了路。
赵如婳愣愣地坐在榻上,任由太子为她擦着湿发。
“想哭就哭出来吧。”太子直视着赵如婳的眼睛,他的眼中有着说不尽的温柔。
赵如婳还未开口,眼泪就扑簌簌地往下流,眼前的人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