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冬日也是一样,天寒地冻,风侵雨袭,他们苍梧族至今为止熬到天罚的人不超过一只手,他们或许会被饿死、渴死、冻死、生病至死也有自杀的,族人们称这为上天索命,天理所不容。
但仅仅留下来的那几个也不是什么无名之辈,面前的这个男人就是一个。
虽然他最后也留下了极大的病患。
尚少丞摆明不想在麻烦摇光,示意天厨在前面带路,但是现在天厨却看着摇光的神色不太敢动。
摇光也拉着尚少丞的手臂道:“少丞,我救你不单是为了当年没有救下伯父。”
天厨瞪大了眼睛,尚少丞也愣住,摇光却没有停止:“你我自小一起长大,情分自然是不一样,我知道你只当我是妹妹,那我就只当你是哥哥,天女终生孤独,我这些年也很庆幸你当年一走了之,你是苍梧族自由的风、灵慧的水、正直的高山和孤傲的白雪。”
天厨的嘴张张合合,一脸惊讶和后怕的看着摇光:“天女,你……”
摇光只是一个眼神,将天厨定在原位,继续看着已经有些怔住的尚少丞道:“把你的消息给我,我会找人把消息传到苍梧族和外界的连通之处,剩下的就要靠你外面的朋友了。”
“至于你的伤,我早些年就已经给你准备好了药,本来想着托人秘密走一趟,你也知道的,虽然苍梧族一旦发现有人外出就会被惩以天罚,但是这些年已经好了许多,你实在不应该犯险。”
尚少丞难得显得有些沉默,自被困在春草堂之后,尚少丞对于这里的一切充满了敌意,虽然因为以前的情分并没有对摇光如何,但说起亲密,那绝对是没有。
();() 尚少丞现在才想起来,自从回来之后,他好像从来没有这么仔细地看过摇光,当年那个一直文文静静跟在背后的小姑娘已经张开了。
或许是常年在春草堂,并不怎么与外人交流的原因,摇光周身都有一种浑然天成,和于自然的气质。
若是说的再轻浮些,摇光完全当的上清丽脱俗四字,才真真应了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尚少丞低头:“摇光,我已经没有……”
摇光咳嗽了两声,尚少丞的话没有出口,外面却又传来了哄闹的声音。
春草堂不是什么寻常的地方,在苍梧族只有四位长老和族长以及天女、天女侍女可以踏足。
而这一代的天女极为喜静,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故而往日春草堂附近很少有人来,从来没有这么喧闹的时刻。
天厨和尚少丞一同朝外看去,只是天厨更多的是惶恐和愤怒,害怕别人发现尚少丞的惶恐以及对于众人私自前来春草堂的愤怒。
尚少丞却完完全全是思索和担心,他转头看了一眼也正平静朝外望的摇光,慢慢皱起了眉头:“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摇光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对尚少丞道:“你没有时间了,现在就走吧,趁着大乱朝你出去的方向走,我留了你这么多日,若是你的朋友有两分本事,现在也快要来找你了。”
尚少丞眉头皱的更紧。
但是摇光并没有猜错,云州最北边的地方,一群人正蒙头急速赶路。
但无奈沙漠中风沙太大,往往走上几步人就会被吹到,只有最前面的人还勉励支撑着,但是看了眼身后滚的稀稀拉拉的人群,身上的怒气和着急都快要凝成了实质。
这人背后两把双刀,身高七尺有余,头上斗笠让人看不出面容,下颌也被遮掩风沙的麻布遮掩住,寻常人恐怕完全认不出来。
但若是尚少丞在此地,一定会在看到双刀时就叫出声,因为此人正是黑水寨,贺坤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