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情未了。
等了十年的前男友终于回来了,他估计得高兴疯了吧。
今天晚上应该是个销魂的晚上,潘维靠到落地窗上,手机放在手里旋转着。
他的牙龈有点儿出血,潘维伸出舌头舔了舔,给自己倒了点酒。
那他还就偏不让他们如愿了。
潘维一口抿完酒,打开手机拨出了傅锦之的电话。
“喂?”
傅锦之接起来倒是很快,周围的环境很安静,声音沙哑。
“哟,傅医生啊。抱歉打扰你了。”潘维看着玻璃里映出的自己,露出一个笑容,“今晚还开心么?”
傅锦之没有说话,两边都只剩下静静的呼吸声。
“您钢笔还在我这儿呢,前男友送的,落我这儿总不大好。这物件儿也贵重,寄丢了我可承担不起,不如这样,您什么时候来我这儿取一趟?诶哟对了,你看我差点都给忘了,你车还在我家门口呢。再不乐意见我,也还是过来一趟呗?挡路了。”
“我会过来的。”先是不间断的一阵咳嗽,傅锦之才开口,带着厚重的鼻音,“过几天。”
他的状态明显不对,潘维一听就听出来了。
想问一句你是不是感冒了,他却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和他亲近到可以关心的程度。
装作冷淡地哦了一声,他挂上了电话。
第24章等待
傅锦之放下手机,摘下眼镜在自来水下冲了冲,随便放在了旁边。
卫生间里开了浴霸,明亮的灯光打在头顶却也并没有拯救他病怏怏的苍白脸色。
最近早晚的温差大,他在潘维家沙发上歪了一晚上之后就有点儿不大好,这两天工作又忙,出门的时间早回家的时间晚,在医院呆的时间长,疲劳过度难免抵抗力低下,受了点风就有要大病一场的迹象。
他在连续吃了几天药却还不顶用之后就意识到了,这次可能不会这么轻易过去了。
洗好澡,傅锦之伸手从最高的架子上拿了药箱,对着光看了看名字,抠出几片药干吞了下去,和学校请了病假,他就关了手机放在外面的桌子上。
他就是这个体质,平常小病小灾没有,一来就如山倒,没个个把两个礼拜根本好不了。也没什么办法。他换了衣服,趿拉着拖鞋往房间走。
家里没开灯,傅锦之在黑暗里慢慢走着,拐进自己的房间,反手锁好门。
床上其实还没来得及换上厚的被子,他盖着的还是单薄的秋被,但最厚实的那床被子还收在衣柜的最高处,他实在懒得上去拿。
房间里没有开空调,床单冰凉,躺进去的时候冷得他缩了缩。
侧身朝着窗户,傅锦之叠了两个枕头在颈下,咳了一会儿才闭上眼睛。
他睡眠质量不高,没出什么意外,半夜他就活生生被自己咳醒了。
伸手探了探自己的额头,傅锦之觉得可能是开始烧了。从床头柜翻出了几片消炎药,他摸到旁边旁边的矿泉水,就着咽了下去。再摸出半片安眠药,跟着一起塞进了嘴。
这是从小到大的练出来的熟悉感。
小时候他父亲的工作忙,一年有十一个月不着家,家里的阿姨也是来做了饭就走。
傅锦之从小就是自己一个人生活,小学就能自己背着包转两趟地铁走十五分钟回家,到家还能把阿姨做好的饭菜一样样热了,自己吃完洗好碗,再锁好家里的门回房间写作业,根本不需要爸爸来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