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琏看两眼宋载行裸露在外胸膛的几处暗红痕迹,一脸了然。干笑一声,头佯装往房间里凑了凑,“哟,我以为你真在睡觉呢……谁啊?”
“管得着吗?”宋载行把门带上,绕过他,迈着修长的腿下楼,“你的人找到了吗?”
“你的小zoey装傻,人家姐妹情深能告诉我吗?”
宋载行嗤笑一声,“画呢?”
“那不在那儿嘛,”顾琏白了一眼宋载行的背影,“真他妈弄不明白,你自己不拿,让老子给你跑腿。”
宋载行没理身后的抱怨,走到客厅驻足看着zoey的那幅画,第二次看还是颇为惊艳,吩咐人挂到了书房去。
“zoey画的?”顾琏看着那幅冥王星问。
“嗯。”
“她倒是有心,知道投其所好。微微有她一半懂事我也不至于心烦成这样。妈的,都是我自个惯的。”
宋载行没说话。
“你多久没回家了?”顾琏鞋也不脱地倒在宋载行的进口沙发上,抬头就看见正厅顶上那个巨大的圣母浮雕。
“不都怪你吗?你一说要结婚,我家老太太催得更紧,要不你别结了吧,我就能回家了。”宋载行弯腰在茶几上拿起了火机,烟雾里的脸更神秘魅惑了几分。
他很少抽烟,也很少纵欲,平时挺自律一个人。顾琏见他这样,知道是真的烦心事多了,顿时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你以为我想结啊,结他妈个破婚,碍手碍脚的。不过我和她说好了,结婚以后各玩各的谁也别干涉谁,她也算好说话,条件多几个就答应了。”
这种开放式的婚姻模式宋载行早就见怪不怪,就连他的父母不也这样吗,迫于诸多的相关利益被一纸婚书捆绑在一起,彼此消磨,又各自安好。
楼上下来个女人,性感的真丝连衣裙外面随便披了件皮草外套,看似随意的装扮,走得摇曳生姿,顾琏瞧女人那事后满足脸就觉得不太舒服,别过了头,想了想又觉得这张脸眼熟,半天才张口,“潘……沐星?”
“载行,我走了,晚上还有拍摄。”潘沐星在玄关穿鞋,跟宋载行做了个再联络的手势,随后关上门走了。
“你真他妈行。”顾琏冲宋载行比了比大拇指。“短短时间烧了人家赵董的后院。”
他们这伙人,还真算不上什么好人。见得人见不得人的事不算少,玩大了玩劈了再说不过去的事也有家里给兜着。
郭子顾琏他们头几年玩得最疯,宋载行并没怎么参与,顾琏心里明白,宋载行算是他们之中比较洁身自好点的,稍微有那么点人性的,但也没好到哪去。
“你哪天的日子啊?我又忘了。”宋载行问。
“正月里吧,我自己也不记得。”娶的不是喜欢的,不过是走个过场跟家里交差,顾琏自己也不上心。想到微微的赌气出走,心里一阵烦闷,干脆转移了话题,“钟虞那事儿,你帮她处理的?”
“嗯。起初是钱没给到位,那家人闹了一阵,应该过段时间就消停了。”
“那是,钱嘛,能熨平一切。”顾琏附和道,钟虞回国没多久就开车撞了个人的消息在这圈子里只激起了很小的水花,没人关心被撞的人是死是活,也不关心花了多少钱和多少关系摆平的,反正最后不管怎么样,钟委员家的千金当然还是该干嘛干嘛。这种八卦,还不如谁家私生子篡权了谁家情妇偷情了。
宋载行抿唇,钟虞撞了人无助地打电话给他那天,正是他从杭州回来在zoey画廊那个晚上。事情他也有点责任,当时大家从杭州回来,钟虞缠着要他开车送她,他嫌烦就让她自己开车,在英国待惯的钟小姐车技却是没一点长进。
那晚上撇下zoey走了,他没说出口的话不知该庆幸还是惋惜。zoey的那些话,他也没全信,只当是两个人游戏的情趣。他从来不认为这世上真有谁会一无所求的喜欢谁。
图对方的皮囊,图对方的身体,图对方的好或者钱,总有一样。
“湛儿,你跟她都分几年了,论情论理,也不一定非得你管。”
“顺手。”
“你和钟虞这样,蒋颂坐得住才怪,醋都不知道喝了几坛。”顾琏坐了起来,大家都知道,钟虞只要松口,蒋颂分分钟娶她,那小子,是个情种。在这个圈子,也算难得。
“我和她哪样?难不成郭子让我帮了忙我也跟他那样?”
“你否认啥,这年头除了爹妈谁愿意给谁擦屁股?你真不在乎她了你能伸手?你呀,就是还想着她。”
宋载行没理他,慢条斯理地换了衣服,“走了,别赖在我这儿躲清净。”
钟虞开车撞了人,虽然事情可大可小,在宋家老太太那里却是减分不少,一时半会儿也没再提两家结亲的事,宋载行得以喘两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