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坐在前排的一个老艺术家忽然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震得茶杯都颤了两颤,“心生邪念就是心生邪念,哪有这么多歪理由!”
他年仅耄耋,佝偻着背站了起来,身边地人纷纷站起来扶着他。
“照你这么说,那些农村里的漂亮小姑娘是不是都要杀人放火了啊?!”
祝惜安没看他,消瘦的背影挺得直直的。
“你们从来没跌落到尘埃里,只会站在道德制高点说话,你们就不冷吗?”
说完,她捧着自己的奖杯,加快脚步走了出去。
赵曼歌依照司法人员的指示,随着他们一同走出去。走到出口时,赵曼歌看到外面挤成一堆的记者开始骚动起来,抬着的摄像机纷纷转了个方向,朝着后面一阵猛拍。
拥挤的人潮里,池弥顶着夜色灯光一步步朝着赵曼歌走来。
他比身旁的人都高出一头,一眼就看到了赵曼歌,双目对视后,他加快了脚步,推开身旁挤上来的记者的相机,走到赵曼歌面前,一把将她揽如怀里。
“我回来了。”
赵曼歌把头埋在池弥胸膛上,耳朵边充斥着快门声和记者们的发问声,吵吵闹闹的,但是却不及池弥的心跳声清晰。
“我以为你看到新闻就不要我了。”赵曼歌抬手抱住他的肩膀,鼻尖酸酸的,“你不要这个杀人犯女朋友了。”
池弥收紧了双臂,用他的背挡住了记者们镜头和递上来的话筒。
“我一看到新闻就订了机票。”
这下,赵曼歌的眼睛也酸了,但是嘴角却止不住上扬。
连刚才司法机关的人带走祝惜安的时候她都没有这样的心绪,觉得心里一下子被填满了。
她用手背捂了捂眼睛,说道:“好了,我要跟着走了。”
现场的安保纷纷走了过来,将记者们隔离到了黄线外,以保证祝惜安以及赵曼歌能顺利离开现场。
*
赵曼歌走完司法流程,走出大门时,月亮已经挂在了树梢上。
池弥站在大门外的树下,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地很长,投射在地上,像电影里的大怪物。
赵曼歌提着裙摆,踩到他的影子上。
“你回来之前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害我白担心。”
池弥看着赵曼歌,她脸上的妆已经花了,眼睛周围黑乎乎地一圈,格外滑稽。
池弥抬手去抹掉赵曼歌眼睛周围的东西,说道:“担心什么?担心我不要你了?”
“那倒没有。”赵曼歌拍掉他的手,双手揽着他的衣领,凑到他面前,说道,“毕竟除了女运动员,没人比我体力更好了对不对?”
“……”
夜色下,也不知池弥是不是脸红了,他不自然地别开头,睫毛一扇一扇的。
“喂。”罗如丝冰凉的声音从树后的汽车里传出来,她的手搭在车窗上,侧头看着赵曼歌,“你们俩要在这儿过夜吗?那我先不奉陪了。”
“别!”赵曼歌提着裙摆往汽车走去,“我这不是走路不方便嘛!”
话音刚落,赵曼歌突然往后一倒,感觉自己双脚离地,瞬间腾空了。
池弥把她抱了起来,在她耳边说道:“这么漂亮的裙子,别踩脏了。”
罗如丝看着池弥抱着赵曼歌坐上车,嗤笑一声,“腻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