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话听起来很像个脑子有疾的变态,但他是真的不放心。
如今朝中暗流涌动,靖王看似平静,定有后招,再是许宛歆,她太过偏执。
裴俭思前想后,都觉得念兮的死,与这个人脱不开干系。
可许宛歆不会胆子大到公然谋害丞相夫人,或者说她的手腕还不足以叫她成事,所以她的背后,一定还有人,指使操纵。
而他要防的,就是那个躲在暗影里的人。
裴俭以前觉得许宛歆是个软弱而性格平庸之人。
自从知道她的心意,他才觉,其实许宛歆是个很有韧劲,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以柔弱之躯,尽行阴狠之事。
是以当得知念兮将人打了,裴俭下意识的反应是要提防许宛歆报复。
不是说许宛歆比念兮厉害,而是她比念兮狠,也完全没有底线。
以前的裴俭会直接派人去保护念兮,理所当然打着为她好的旗号安排。现在他会先与念兮沟通,争取她的同意。
已经犯过一次错的人,太知道应该规避什么。
“你的许表妹……”念兮问。
“我不能确定,”裴俭知道她要说什么,点头道,“现在离十年后还太遥远。你不用担心,不会有事的。”
念兮知道,裴俭从来不是无的放矢之人。
沉默片刻,她问道,“会很显眼吗?”
料峭春寒。
一重风过,念兮裙裾飘带飞扬,带着满头青丝飞舞。
“不会!”裴俭心下一松,立时道,“他们只在你出府时跟着,不仔细观察的话根本难以察觉。”
念兮将被风吹乱的碎别在耳后,轻声道,“多谢你费心。”
裴俭扯了扯唇角。
侧头注视着在半空中飞扬的,直到她坐上马车离去。
以前他听人说过,头细软的人,性子也柔软。念兮就是这样,她的头又细又软,风鬟雾鬓,温柔得如她的性子。
但也不尽然。
说她是外柔内刚才最合适,她有自我的准则,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她一清二楚。
直到马车走远,裴俭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回身看了看镇国公府的匾额,面无表情转身离开。
也不知陆淮从何处知道,连他都跑来问念兮打人的事。
“你还会打人?”
被问得多了,念兮反而练就一副宠辱不惊的心态。
一脸淡定:“低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