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俭乜了她一眼,开玩笑道,“别提醒我年纪,我才及冠不久。”
念兮笑意加深,“难怪大哥总说你做人没有底线。”
“那是世人对我的偏见。”
裴俭垂,沉声道,“念兮,别低估一个男人的妒忌心。”
对于这一点,没有人比裴俭更了解。
妒忌会如何摧毁人的理智,瓦解人的稳定情绪。
他轻声问,“你不喜欢他吧?”
念兮微微一愣。
年前那会儿,裴俭跑过到她面前,误会她与陆闻笙的关系,说了许多失去理智的昏话。念兮从来没有解释过,如今,他倒是知道了。
裴俭第一时间捕捉到她的迟疑,继续说道,“你不喜欢他,而他妒忌我……”
不等念兮嗤笑,他继续道,“是,我知道我在你心中没那么大分量,可陆闻笙不知道。”
裴俭被那双明亮揶揄的眸看得竟有些羞赧,“他一个位高权重,树大根深的国公爷,给我设一个陷阱太方便了。”
裴俭太聪明,若他诚心,一定会将人绕晕。
单听这话,竟叫人觉得他是朵无辜的小白花。
好在念兮了解他,而有一个基本点,是不变的。
“因为我不喜欢陆闻笙,所以他要陷害你?”
念兮听懂了他的逻辑,语气淡淡地问,“可我也不喜欢你呀,辅国公这么做的意义何在呢?”
裴俭一时被问住了。
尚未来得及说什么,又听她语气平静道,“你说妒忌心,我不相信一个成熟的男子会因为子虚乌有的嫉妒,贸然去做损人不利己的事。除非,这里面还有我不知道的过节。”
“你说呢,裴郎君?”
“恕我直言,你为官做宰的那些年,身边也不是一直太平。”
刚刚还满心委屈的裴俭一下愣住了。
他呆呆地望着她,有些进退两难。
并试图蒙混过关,“你意思是我做人不怎么样,身边除了陆闻笙,有的是人想害我?”
念兮根本不为所动,“裴大人,你与辅国公之间还有什么过节?值得人家大费周章设陷阱给你跳?”
“你是不是忘了说起因,只说了结果呢?”
方才还振振有词的裴俭,此时竟无言以对。
“我就说咱们有默契……”
在念兮似笑非笑的眼神下,裴俭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我与陆闻笙本就是政敌,不过是太子与靖王之间还未到水火之态,才面上平和。看对方总是不顺眼的。至于过节,有一回酒宴,我与他都在,席间有人提起了你……我听后不大高兴,所以不欢而散。”
念兮问,“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