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海门县临海,莫不如让江苏水师配合郑佥事去拿人吧。”
毛一鹭听了路振飞的话,连连点头,“那就依路佥宪所言。”
“郑佥事,你以巡抚衙门的名字拟一则公文,请求江苏水师协助,待用印之后,你带着公文就去海门县拿人吧。”
“下官领命。”
路振飞问道:“毛中丞,汪臬台,砸闹扬州盐号的暴民,可曾审出什么?”
汪乔年开口回答,因为这个案子,是他主办的,“那些暴民,原本就是一些泼皮无赖,他们是收了钱,受人指使,这才砸了盐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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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们并不知道这是官办的盐号,还以为这和之前其他的盐号一样,都是私人的盐号。”
路振飞又问道:“那背后指使之人可查出来了?”
汪乔年摇了摇头,“并没有。”
“这些暴民都是通过中间人才聚到一起的,而且还不止一层中间人。”
“我们抓了两层的中间人,都没有审问出什么,等我们找到第三层中间人的时候,人早就已经死了,这条线,也就断了。”
路振飞接着又问:“那淮安府的案子可有眉目?”
“倒是查出来了淮安盐商郭有德与淮安知府郭介成,不过郭有德是死不承认,而郭介成是正四品的淮安知府,是现任官,有些事情,我们也不好过于去做。”
路振飞叹了一口气,事情,比他想象的要复杂。他想到了两淮的盐商难缠,但没想到会这么难缠。怪不得盐政改革的公文下来两个多月了,江苏还迟迟未动。
“淮安知府都犯案了,那淮安府的那些犯人可曾安置妥当?”
“路佥宪放心,我已经请求漕运衙门协助,将人犯都关押到了漕运衙门的大牢里。”
“漕运衙门,”路振飞淡淡一笑,“汪臬台果真想的周到。”
“不过,淮安府的案子,既然是谋逆大案,那就先将所有的涉案人员,不管是官是民,全部看押。有可能涉案的人员,也要一一过堂询问。”
“对了,”汪乔年突然想到了什么,“江苏巡按御史沈惟炳沈按院,也在淮安府,也在盯着那个案子。”
路振飞摆了摆手,“无妨,沈按院是江苏巡按御史,他碰上了,就应该过问。不过淮安府的案子事关重大,我陪汪臬台去一趟淮安府吧。”
汪乔年明白路振飞的意思,路振飞也是怕江苏巡按御史沈惟炳添乱,“那就有劳路佥宪了。”
路振飞和汪乔年二人离开后,江苏巡抚毛一鹭喊来门外值守的书吏,“按察使司的郑佥事走了没有?”
“回中丞大人,没有,郑佥事已经拟好了公文,正等着您盖上巡抚大印呢。”
“叫郑佥事过来吧。”
“是。”
很快,郑佥事就拿着公文走了进来,“中丞大人。”
“郑佥事,你带着公文去江苏水师,请他们派兵协助。在海门县抓完人之后,带着水师的士兵立刻返回扬州城。”
郑佥事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带着水师的士兵返回扬州城,中丞大人,您的意思莫不是要……”
毛一鹭点点头,“去办吧。”
“下官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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