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书崔呈秀,那是干嘛使的,不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发挥作用的。
至于说得罪皇后,那温体仁压根就不怕。
他了解朱由检的脾气,绝不会被皇后所左右的。
皇后要想说话有分量,那最起码得等到太子殿下登基,她当上太后以后,说话才能管用。
不过,从温体仁的年龄来看,等到太子殿下登基,他的坟头估计都长草了。
就算是死后被刨坟戮尸,挫骨扬灰,那他也看不到了。
我死后,哪管他洪水滔天,我现在痛快了就行呗。
温体仁话说完了,其他的文官都不说话了,因为没必要说了。
你温体仁直接就要弄死朱纯臣和周奎,都要判死刑了,都把路堵死了,那我们也没得说了。
总不能说,等朱纯臣、周奎两个人死后,请和尚道士做法,让这两个人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让他们起两次吧。
这也不至于。
果不其然,和温体仁想的一样,刑部尚书崔呈秀出班奏报,“陛下,此次辽东惨案,冻死冻伤近百人,令人不忍,出于公愤,温尚书与诸位同僚才有此言。”
“依臣愚见,对于主犯,必须严加惩处,但应当按照律法行事,也应避免严苛刑法,造成暴政,以免过犹不及,好心办坏事。”
崔呈秀是刑部尚书,他说按律法行事,那就相当于是说按照他的意思审案,说白了,就是陛下您说怎么处置我就怎么处置。
朱由检略作思索,缓缓开口,“诸位爱卿所言,都有道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此次辽东惨案,非是天灾,而是人祸,说起来真是痛心疾首。”
“惠安伯张庆臻,身为军需次长,掌军需之事,虽不负责此事,但失察之罪难免。夺左都督,贬为都督佥事,罚俸一年。”
惠安伯张庆臻当即跪倒谢恩,“臣,领旨谢恩。”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国丈周奎,以次充好,欺瞒朝廷,置我大明士兵于险地,这才造成此次惨案。夺周奎身上所有官职优待,籍没家产,周奎本人收监,监禁终身,遇赦不赦。”
周奎一听这话,直接就晕倒了。
“成国公朱纯臣,与周奎同罪,念其诚信悔过,故网开一面。夺成国公爵位,改封东平伯,罚银三万两,面壁思过,三年之内,不得出府门一步。”
朱纯臣整个人都不好了,世袭的国公没了,但他也没办法。
以前吃空饷,喝兵血,这都不算什么,毕竟大家都这样,可现在因为你以次充好,冻死冻伤了近百士兵。勋贵依靠的就是士兵,你现在这样弄,相当于自己把路走绝了,任谁也说不出什么。
朱纯臣颤颤巍巍的跪倒在地,“臣,领旨谢恩。”
“辽东因此受灾的士兵,除了按例抚恤之外,将此次抄没罚没的财物,尽数分发于受灾士兵。”
“都散了吧。”
“臣等告退。”
待散了朝,王承恩走到朱由检身旁,“皇爷,皇后娘娘带着太子殿下在乾清宫里跪着呢,说是请您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