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没得谈了,走!”
一把拉过傅灵佩,谁料她就跟长在椅子上似的,怎么都拉不动。丁一拿她没办法,又不舍得弄疼了,实在不愿再见着对面那张矫揉造作的假脸,只得气冲冲摔门走了出去,撕撸开都快贴在一块的程无趋和莫玉儿,一张俊脸绷得紧紧的,下巴一努:
“你,去!”
“看着那姓云的,莫要将静疏给欺负了!”
程无趋满腔的欲念全都被那一拉给打消了大半,撇撇嘴,心里不忿着谁能欺负得了傅静疏,却还是乖乖地推门进了房。
莫玉儿将翻开大半的短衫纱裙都拉正整好,满脸红晕地瞥了眼旁边的黑脸俊哥儿,见他僵着脸站到另一边,便知是没看上自己,倒也不自讨没趣,哼着歌摇着臀儿走了。金丹女修这回倒是精乖,也不惹事,眼观鼻鼻观心地等在一边,不敢往旁边瞥去。
云秋霜见是程无趋进来,冷哼了声:“怎么?莫非你们都以为我云秋霜是有三头六臂,能将熹光团的静疏真君给欺负了?”
程无趋一双桃花眼眨啊眨的,执着玉扇拱了拱手:“云仙子见谅则个。”
傅灵佩还接着之前的话题,将手头所有的灵丹都取了一种出来,极品灵丹不知凡几,甚至自傅心绫那得来的七品灵丹也列了出来:
“云仙子不如看看,我的诚意。”
且不提那七品六品丹,便是一溜的极品扶风丹等几种元婴期特有丹药,便足以抵消云秋霜取出的五株紫薰花了。更别说那珍贵的七品灵丹,有价无市。
孰料云秋霜嗤了秤砣铁了心,一眼都没看,毫不在乎:
“傅真君,诚意再足,也得看看是不是他人所求。”
傅灵佩无奈摊手:“凌渊的态度你之前是见到了,我也奈何不得。”
“不如我们来谈些实际的,云仙子,不如告诉我,你这般执着的原因,究竟是为何?”
“别说是一见钟情之类的虚话,对凌渊,你真情或有,可还到不了能舍却自尊的地步。”
云秋霜扫来一眼,将玉盒哐啷啷全收做了一堆,冷着脸站起了身,“恕秋霜无可奉告。”
程无趋摇着玉扇走上前来,善柄柔和却有力地按在云秋霜的肩上:“云仙子,莫要欺负外乡人,他们不知,我却是知道的。”
“怎么,你也要掺和一脚?”
云秋霜睨来的一眼,让程无趋半个身子都酥了,他连连后退默念清心咒,苦笑着道:“云仙子的媚术前些年便只差临门一脚,据无趋探来,怕是有执念……不破。”
“如今看来,这执念……怕是落在凌渊真君身上了。”
云家的天魔媚术,为天品重术,殊为不凡,可惜太过霸道,讲究是的,我心所愿,必为我所臣服。
云秋霜性子孤傲,整个沧澜界看得上的没几个,但这几个却个个都成了她裙下之臣,几十年前偏生出了个她看得上人家人家却看不上她的,反成了她的心病,发展到如今——
便是执念。
傅灵佩听罢,自是恍然大悟。
——这才说得通了。
修真者修为为重,云秋霜这媚术自小便练,眼看要大成之际,却被一道情念给阻了,自然是要千方百计达成了,不论温柔小意还是怨念痴缠,总要努力成功才行。
休要小觑了修真者对修为道法的决心。
傅灵佩这回才知,不论她取出如何的重宝,在云秋霜卡住的媚术瓶颈之下,皆是无用。看来今日这谈判是崩了,她将玉瓶重新收回,起身拱了拱手:
“云仙子自便。”
云秋霜哼了一声,“程氏如今,是想要与我云氏作对了?”
程无趋耸肩,“程氏与云氏又何时和谐共处过了?流云仙子莫不是被捧惯了,以为能代表云氏与我程氏正式下战书起干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