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母道:"陶官人,这二十两银子我们收了,可是这三十两请收回,老身坚决不收!"
陶闲微笑道:"你错了,这三十两银子你非收不可。"
孟母道:"那又是为什么?"
陶闲道:"因为,刚才我和孟大哥不是朋友,可是,现在认识了,就可算是朋友了,既然是朋友了,我们来,是不是该买点礼物?但我们来的仓促,没有买礼物,这些银子就算做礼物了,这是其一,其二,听闻孟二哥要娶妻了,这些银子,作为我们的贺礼,朋友送来的贺礼,不收,就是看不起朋友,老人家,你说对吗?"
"这个……"孟母苦笑着叹道:"唉……陶官人能言善辩,老身自愧不如,好!银子我们都收了,贺礼也收了!"
陶闲脸上露出了微笑,道:"这才对。"
孟母道:"赶紧拜谢陶大官人。"
孟刚和孟奋赶紧过来给陶闲鞠躬作揖,陶闲将袍袖一摆,笑道:"这些就免了吧。"
孟奋的未婚妻掩嘴笑着,也笑盈盈的给陶闲来了一个万福,笑道:"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陶闲微笑道:"原来是弟妹,免礼。"
那女子又急忙给其余的姑娘们施礼,笑道:"各位姐姐好。"
"哎呀呀,好标致的美女啊……"
"是啊是啊,这真是山村里出了凤凰啊……"
这些女子围着那个姑娘叽叽喳喳的说笑着,王霖儿问道:"好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笑道:"俺叫孔月儿,小名叫兔儿。"
孔月儿这么一笑,立刻露出了两颗大兔牙,把所有的姑娘都逗得格格直笑。
王霖儿吃吃笑道:"还别说,真不愧叫兔儿,这两颗大兔牙真有趣,哈哈哈……"
孔月儿急忙掩住了樱唇,吃吃笑道:"姐姐取笑了,这么多姐姐啊……"
孟母道:"别姐姐妹妹的了,还不快请客人屋里坐。"
但屋子里并不宽敞,只有三间屋子,这四十多个姑娘一起进去,当然十分不便了,故而,除了陶闲、王家姐妹,还有三个花魁,万朵、玫瑰和水仙进去了之外,其余的姑娘根本不进,都在门外放哨,以防这是一个圈套,上当中计。
不过,怎么看,这一家人也不像是什么十美教的人,而且,十美教也不可能派出这区区一点人来杀她们。
但还是小心为上,所以,虽然没有怀疑孟家人,但依旧是小心提防着。
陶闲走进了木屋中,木屋内相当的简陋,都是一些木质的家具,在中间客厅角落里,赫然是一架建议的织布机,布还没有织好,不过,已经织了不少了,角落里整整齐齐还摆列着织好的布匹。
陶闲看了看织布机,笑道:"老人家,这布是你织的?"
孟母手拄着拐杖,道:"正是老身所织,幸亏老身有这门手艺,否则,这两孩子,如何能养的大。"
孟奋搀扶着母亲,道:"不瞒贵客,俺父亲在俺十岁的时候,进山打猎,被狼群给……给吃了……剩下俺娘三,娘亲又当爹,又当妈,将俺们弟兄拉扯长大不容易啊,俺们要是不孝顺母亲,那于禽兽何异?"
孟刚道:"俺娘不过才五十多岁,就苍老成如此模样,都是劳累所致啊,所以俺要多挣钱,让俺娘过上好日子。"
孟奋道:"这次若不能金榜题名,唉……俺真是无脸面对母亲!"
陶闲长长的叹了口气,人生的艰难,生活的艰辛,其中的坎坷、荆棘,心酸的滋味,只有穷人才能体会得到,一个人生存实在是不容易。
眼前这老妇人驼背弯腰,满头银发、满脸皱纹,手上也满是茧子,当然是生活所逼,艰难的生活将其摧残成如此模样的,为了生存,该是何等的不容易!
陶闲现在明白了为什么孟家弟兄如此的孝顺母亲了,这不单单是因为儒学,即便是没有儒家学术,他们也照样会孝顺母亲,因为,人心都是肉长得。
所以说,儒家就算没有,炎黄子孙也不会忘记孝道,该孝顺的还是孝顺,根本不必这些酸儒来说什么教,这些人完全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