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未黑夏子悠便早早地躺在了床上。
她闭着眼,疲累得想要好好睡上一觉,可是,她的脑海中却杂乱一片,辗转反侧过后,她终于坐起身靠在了床头。
想起了今天她没有接的那通电话,她的心突然很酸、很涩……
整整一个月零二十三天他都没有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她不知道,他现在还打电话给她做什么?
他是想取笑她的天真,还是想看她此刻失落无助的样子?
她承认,是她太傻才会以为他们之间的结局会有转机……
在她挥散思绪重新躺下身子的时候,她的房间门外倏然传来了一记规律的敲门声。
她登时吓了一跳,因为除了她没有人会进出这个公寓,而此刻会有人在公寓内敲她的房门说明这个人是已经开门进了公寓的……所以,来人很明显。
联想到这个事实,她想要下床去开门的动作滞怔。
房门外传来的果然是谈易谦磁性低沉的嗓音,“子悠,是我。”
听见他声音的这一刻她的眼眶顷刻染红,她紧紧地咬着唇瓣,不打算理会。
他的声音较方才低沉,“开门,我们好好谈谈。”
她原想将蒙进被里假装什么都没有听见,可她清楚,如果她真的这么做,她只会更加瞧不起自己,因为这会让他觉得她是在生他的气,反而令她失了自尊。
连续做了两个深呼吸后,她拭去眼眶周围的泪痕,下床,终究打开了房门。
房门外是他丰神俊逸的身影,一如既往的挺拔傲然。
她淡然地迎向他幽深如潭的黑眸,平静逸出,“这么晚了,有事吗?”
他的眸光停驻在她泛红的眼眶上,嗓音低嗄,“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她不想去扯别的理由,淡淡道,“哦,你找我有事吗?”
他的嗓音轻缓,“我想接下去谈我们上次没有谈完的话题。”
这一刻,她看着他,蹙眉,“我们上次有没有谈完的话题吗?”
他听出了她话底的情绪,轻声逸出,“对不起,这段时间我在忙一件很重要的事。”
她这才意识到她刚才竟将她的私人情绪带到此次的对话中的,她吞噎了一下口水,调整心态将心底涌起的酸涩平复后,她缓声逸出,“这是你的事,你不用跟我说……这么晚了,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想休息了。”
他在她转身的那一刻擒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她使劲所有的气力都无法甩开他,最终,她转过身,冷漠地看着他,“谈易谦,你告诉我,你究竟想要怎样?”
他攫住她的双肩,深深望着她的清眸,“我想要怎样你清楚。”
“我清楚?”她讽刺地笑了笑,“不知道谈先生觉得我清楚什么?”
他虽然是责备的语气,但低哑的语调更蕴含着心疼,“我不准你这么跟我生气!!”
她吞下喉间的苦涩,毅然决然地挣开他的钳制,“你简直莫名其妙,我有什么资格生你的气?你是高高在上的‘谈氏’集团总裁,而我在你眼中不过是个你随时可以玩-弄的女人,你高兴的时候就说两句好听的话逗我一下,不高兴的时候就可以转身就走,感情在你的眼中不过就是你可以游刃有余主宰的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她原本不想说这些话的,可是看着他的时候,她只想对他破口大骂……他凭什么这样的戏弄她?就算她傻,就算她天真,她认命了,只求他此时此刻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就是了,可他为什么还要这样恣意地出现在她面前?
面对她的指控,连日来奔波的疲累令他亦难受地寒了心,可他清楚她有这样的感受是理所当然,所以他压制着情绪,耐性地逸出,“如果说感情在我的眼中不关紧要,这些年我就不会没有其他女人而只想着你。”
她冷冷笑出声,“谈易谦,我受够了……你所谓的‘在意’我不想再要了……我做不到你这么冷静,也鄙视我自己想要在你面前佯装坚强却总是控制不了,我是很傻,很笨,但我至少不会拿感情的事来开玩笑……我玩不起你的游戏,我是个人,不是件物品,不是你要就要,不想要就踢到一边……”
他声音粗哑无比,眼睛充满血丝,问她,“在你心中,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夏子悠抽泣着,她挥去颊上的泪水,痛苦地逸出,“那请你告诉我,你是怎样的一个人?”
他幽暗的黑眸透着深刻的痛苦,他将瞥向一旁。
气氛僵持而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