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柳县令等人求见”侍卫高声通禀。
严威面色一肃,“请他们进来。”
“见过巡抚大人。”柳县令几人开口行了一礼。
耿大夫平日和军队混迹在一起,倒是和严威相熟,没有顾及礼节,一进门便开口问询。“大人,太医院派遣的太医们何时才能到可有御医随行”
“病人那边出了问题”严威到几人焦急的神色,心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提起这个,耿大夫顿时满面愁苦。“按照我的预估,只要治疗得当,病人们大多都能坚持到御医们到来。谁曾想第一批病人才只过了七日,便陆续开始昏迷。”
“从病人染病到昏迷恰好七天的时间,每个病人都是分毫不差。这显然是疫病的新特征之前总结出来的规律,全部都推翻重来,我们无法预料疫病下一步的变化。”项大夫说出了他的法。
“无法预料,才是最令人担忧的。”柳县令面露忧色,“染病之人,可能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身死。”
“还有一点,一直被我们疏忽了。这次疫情感染的不仅有人,更有诸多兽类。营地中唯一称得上兽类的马匹早几天也入了大家的口,未能及时发现。”
耿大夫忍不住的叹息。不过,哪怕提前发现,他们现在的情况也只能顾得了人,哪能顾及其他。“今日营地周围落下了不少飞鸟,都是昏迷状态,这才让我们惊觉。”
严威从主座上起身,在帐篷里来来回回的走动,“太医院那边接到传信就立即赶路,但太医们身体素质不比武者。我们车队一路来江南也用了十五日,太医院那边所需的时间只长不短。”
“那可要如何是好难不成我们就只能眼睁睁着”柳县令声音越来越低,最后了无痕迹。那个可能,他不愿意说出口。
“只恨老朽医术不济啊”项大夫面上有几分自责。
“我们也不要想得太过悲观,从另一种角度病人昏迷或许也不是坏事。在昏迷之中应不会有痛楚,有药膳在也不用担心昏迷的情况下无法满足他们身体的能量需求。”柳誉开口劝慰了一句,只是这话他说着都没有什么底气。
“还请大人催促太医们尽快前来”耿大夫拍了拍项大夫的肩膀以作安慰。“病人离不开我们,我与项大夫先行一步。”
项大夫很快便打起了精神。大夫们总是近距离接触病人,就算做好防范被感染的也不少。如今很多大夫都是自己忍着苦痛治疗、劝慰其他伤者,他侥幸未染病可不能先一步倒下。
“辛苦诸位了。”严威语气诚恳。
“大人,我们二人并无其他消息禀告,不敢继续叨扰大人。”柳县令也随之请辞。
严威目送两位大夫离开,这才将目光放在了柳县令身上。“你可以离开,柳案首留下。”
“”柳县令有几分犹豫,但到严威那威严的目光,还是低下了头。“是。”
“不知大人留草民在此有何深意”柳誉开口问询。
严威走到柳誉身边,“那位前辈可有进境病人们耽搁不起啊”
“那位前辈”柳誉一副极其疑惑的样子。“不知”
“行了”严威直接打断了他,“我说的是赐你灵药的穆前辈程兄弟是位半步宗师的武者,几日前去请教前辈武学,侥幸得知了这一消息。”
“半步宗师”柳誉面上的疑惑不减。
穆靳医术高超的事没有外传,但他会武艺的事却有不少人知晓。半步宗师得知营地里有他无法感受的武者,肯定会前去拜访。
严威身边的那位程兄弟,他也曾见过几面。年纪轻轻就能到达半步武者的程度,绝大多数宗师都不会拒绝他的拜访。
他前去请教穆靳的时候都不会被拒绝,一位半步宗师应该更不会。
不过口说无凭。事关穆靳,他也不敢贸贸然的便应下。若是中了别人设的局,便是他的罪过了。
“草民修为低浅,不知程大人的修为境界。这几日在营地里,也未曾见过程大人。”
“程兄弟得前辈指点有所感悟,当日回来便开始冲击宗师境界。”严威有些无奈。
若非陛下闭关,陛下也能与那位前辈说上话,根本无需在这里与柳誉多费口舌。
那日陛下回来的时候,已经将内力压制了一段时间,时间上就显得有些匆忙。仅来得及交代他,若是疫病出现了问题,安排柳誉去请教那位前辈。
这隐含的意思他也清楚明了,显然是不要让其他人贸然去打扰,他自己也在内。
“突破宗师”柳誉顿时少了几分怀疑,天下之人可没几个敢拿宗师说笑的。
“我可以带你去程兄弟帐篷外感受一下,你与穆前辈多有接触,应该能识得宗师气机。”严威提议。
“不必了。”柳誉这才彻底安心。
而且,他哪里会感受什么宗师气机穆靳他已经超出宗师,感觉能一样
“我今晚会例行拜访穆前辈,届时自会询问。”
“柳案首就不能早一些吗”严威没想到都已经说得那么明白了,柳誉还不准备提前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