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过来,爹有话与你说。”
宁姒有种终于来了的感觉,方才她便觉得爹爹心里存着事。
“嘟嘟,你不是说你们二人不曾越礼么”宁大学士轻咳一声,开门见山。
宁姒一听是这样的话,心里有些别扭,“是啊”
“你来说说,女子出阁之前,应当和男子保持何种距离”
宁姒悄悄掐了下指尖,脸上浮起尴尬的羞红。
这一类的话从来都是常氏来与她说的,宁大学士从来都会避着这类事,只不过此时常氏不在,而宁大学士又不吐不快,便直接来寻了宁姒。
“爹爹”宁姒抬眼,弱声喊他,盼着宁大学士能放过她。
宁大学士叹气,“嘟嘟,你是女孩子,怎能和男子共乘一骑这像话吗”
宁姒闻言,心里一咯噔,“爹爹阿煜哥哥是教我射箭呢”
“只是射箭不曾亲近你”
宁姒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宁大学士语重心长,“世人总教女子矜持,不是没有道理的,你若总叫他轻易便能亲近你,他还会珍惜你”
宁姒着急反驳,“爹爹,阿煜哥哥不是那种人”
“哪种人不都是男人”
宁姒深吸一口气,眼眶渐渐泛红,“爹爹,你不要总是对他百般挑剔,我在一旁瞧着,都觉得他怎么做都讨不了好。”
宁大学士一滞,“爹爹是他不顺眼爹爹是在为你好”
宁大学士眼神用力,宁姒在这样的目光笼罩下,硬生生将反驳的话都吞了下去。
宁大学士年过四十,虽面容清俊显得年轻,眼角额上也有了岁月的痕迹,尤其皱眉的时候,眉心一道竖痕,仿佛印刻着他深深的关切与疼。
宁姒鼻间一酸,轻轻哽咽,“爹爹,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但我真的喜欢他,他也不是个负心薄幸之人,还请爹爹对他温和一些。”
“是不是负心人,还要再。”宁大学士轻轻揉了揉宁姒的脑袋,“爹爹会帮我们家嘟嘟把关。”
宁姒小声道,“他真不是”
宁大学士听她这个时候还在维护姜煜,没好气地道,“你瞧他长的那个招人的模样,平时还总笑,笑那么好做什么”
宁姒破涕为笑,“爹爹有眼光”
“”宁大学士一噎,“我是说,他那样笑,说不定对所有人都好呢,也不知道招了多少女子。”
“爹爹,你这是偏见你不是说过,人不可貌相嘛”
父女之间的气氛缓和下来,宁大学士也退了一步,“罢了罢了,爹爹知道你喜欢他,原本也不打算反对你们,只是见他并不如他口中若说那般守礼,有意多观察他一阵罢了。”
见宁姒双眼湿润地瞅着他,宁大学士笑道,“不过他要想娶到我的宝贝女儿,还得过我这一关。嘟嘟,爹要晾他一阵,定亲之事往后推,一定要叫他觉得追求之路迢迢,才晓得好好珍惜你。”
宁姒知道宁大学士是生怕她吃了亏,轻轻点头,“谢谢爹爹。”
当晚,皇上在北山行宫设了夜宴。
按照惯例,宴席之前,皇上会钦点猎物,给收获最多之人嘉奖赏赐,随即还会现烹猎物,席上的每一位,都能分得一些。
众皇子之中,无人敢夺太子风头,因而今年又是太子为魁首。
臣子之中,竞争便激烈许多,尤其武将之间。
姜淮今日收获不小,鹿羊等猎物一头头抬上来,趴了好大一片。
皇上大笑,“这春猎呀,要么等不到大将军来,要么风头都被大将军一人给夺去了你们瞧瞧,大将军一出手,旁人的还能么”
众人善意地笑起来。
姜淮却说,“皇上,别的人臣不清楚,可有一个,却绝对不会叫皇上失望了。”
皇上一听,被勾起了兴致,抚须而笑,“哦是谁大将军,话说得这么满,朕到时候还要给你留着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