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收拾行李,我看到了很多糖果,最近已经少了许多。”江向北顿了顿,“还有,媳妇你晚上说梦话,说想吃什么蛋糕,我那天去看了,供销社没有。”
江向北不明白,媳妇嘴里怎么总能冒出一些他没听过也没见过的东西,他只能把这些都归结为自己没读过书,而许青悠读书多,见识广。
蛋糕的事他已经托姐夫去问了,不过这事儿还没个眉目,等有了消息再和媳妇说也不迟。
听了这话,也不知道是粥甜,还是怎么回事,许青悠心里头甜滋滋的。
没想到,这男人还挺细心的嘛!
……
另一边。
铜桥村。
那天的三个巡逻人员,嘴巴大的很,不出一天,整个铜桥村都知道了一件事,他们村里有个大变态,明明是个男人,却喜欢穿女人衣服,如今消息更是传到了隔壁几个村子。
自那天以后,陈诚的买卖受到了很大的冲击,在黑市做买卖,最重要的就是要背着人,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份,要知道这时候投机倒把严重的话是会吃枪子儿的!
可陈诚只要一出门,大家就跟看猴戏似的,不仅极为关注他,还会小声和旁人说笑,仿佛他是台上那个唱大戏的。
在这样的强曝光下,陈诚压根没法做买卖,不仅如此,更是连家门都不肯出了,他嫌丢人。
可买卖停了,彪哥那边的压力却没少给,甚至威胁他,说要找到他家里来。
“你不是说那两个老东西能搞到钱吗,到底什么时候能搞到?”看着床上正在给两个孩子喂菜团子的许红娟,陈诚靠在门边,十分不耐烦。
他厌恶这个女人,厌恶她那个没出息的弟弟,更厌恶她身后那两个不知羞的吸血虫!
听到丈夫的问话,许红娟脸上带着讨好,两只手小心翼翼在围裙上抹了抹,“我爹我娘说了,过两天就走,你也别急啊,出远门手续多着呢,听说村长一开始还不肯开介绍信,也不知道又塞了多少钱才松的口。”
陈诚沉着脸,“到底是几天,你等得起,你的五脏庙等得起吗?”
他这话意有所指,陈家一直是靠投机倒把赚的那点钱生活的,虽然赚得不少,但他没有田,村里头也不给他发救济粮了,也就是说,所有的粮食都得去黑市买。
黑市粮食的价格可不便宜,就陈家现在的存款来说,要是再拖下去,家里可就要断粮了!
他手里头那几根金条,要是不能变卖,和砖头也没啥区别。
许红娟陪着笑,“我再去催催,再去催催。”
刚出家门,许红娟迎面就碰上了江楠,江楠和王寡妇两人挽着手,在村口听收音机呢,旁边还有不老少村里人也跟着听。
见到她经过,王寡妇一点脸没给:“这大下午的咋出村呢,是出去给你爱人买裙子啊?”
王寡妇住他们家附近,没少被许红娟霍霍,今天来借醋,明天来借油的,她原先还出于同为女人的恻隐之心借过一次,可许红娟这人是个没皮没脸的,你给她借点醋,她能给你一壶醋都倒了去,还说啥一两勺不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