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姜母哭肿的双眼,姜舒温声劝慰:“娘,爹一时半会醒不来,我们先去吃饭。”
姜母摇头:“你跟宁儿去吃吧,我吃不下。”
姜舒望了一眼床上的姜父,凝了脸色道:“爹如今需要人照顾陪伴,娘若不吃饭饿坏了身子,谁来照顾爹?”
“大伯三叔他们各怀心思翘首以盼,万不能让他们有机可乘,只有娘守着爹我才能放心。”
“你放心,我一定会守好你爹,不让任何人有机会害他。”姜母郑重保证。
姜舒握着姜母的手道:“我相信娘,但娘要守好爹,就得先吃饱饭,否则爹还没醒娘就倒下了。”
姜母闻言斟酌了片刻,终于起身同姜舒去吃饭了。
饭桌上三人都没有食欲,但姜舒还是吃完了一碗饭,也让姜母姜宁多吃些。
“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和精神。”
救回姜父不是结束,而是开始,接下他们还有许多事情要面对。
比如照顾姜父,处理宅中内务,以及打理姜家产业。
依陈太医所言,姜父需养伤近一年,伤后也不宜操劳,那姜家生意便只能由姜舒打理。
可姜家叔伯各怀鬼胎虎视耽耽,想要掌权并不容易。
前路艰难道阻且长,只有吃饱了才有精力面对。
第一次入牢狱,姜家众人各种不适应。
饭食简陋粗糙难以下咽不说,七八人挤在一间牢房里,没有床铺,没有桌椅,只能蹲坐于地。
二月的天乍暖还寒,到了半夜温度极速下降,冻的他们瑟瑟发抖,只能挤挨在一起取暖。
“这里简首不是人待的地方,我要回家。”
姜芸受不了了,起身跑到牢门处叫喊。
听到动静的狱卒赶来,不耐烦的呵斥,让他们老实点,否则就鞭子侍候。
姜芸拔下头上的金钗,哀声祈求:“差大哥,我把这个给你,你行行好放我出去吧。”
看见金钗狱卒眼睛一亮,贪婪的搓着手道:“上头打过招呼,放你走是不可能,不过我可以让你好过些。”
姜芸满心绝望,颓然不甘问:“怎么好过些?”
“一支钗换一床被子。”狱卒盯着姜芸手中的金钗眼冒精光。
姜芸闻言面色一冷,收回手气恼道:“你当我傻吗?一支金钗换一床被子,你怎么不去抢。”
“不识好歹!”狱卒唾骂着走了。
姜芸气鼓鼓的回去,扑进她娘怀里痛哭。
“娘,我不想待在这儿,我要出去,我要回家!”
姜李氏耷眉丧眼一脸哀戚:“娘也想回去,可我们得罪了贵人,这罪是非受不可了。”
“忍忍吧,三天很快的。”
平日里三天时间的确很快,一晃便过。可在这阴暗潮湿的牢狱里,时间过的特别慢,每一刻都是煎熬。
到了后半夜,温度降的更低了,迷迷糊糊睡着的姜芸被冻醒,浑身发抖。
“娘,我好冷。”
姜李氏也觉得冷,紧紧的挨着姜绍和取暖。
姜芸受不住了,再次跑到牢门处大喊。
被吵醒的狱卒脾气很不好,甩着鞭子凶恶咒骂。
姜芸再次拿出金钗,哆嗦着讨好:“差大哥,我用它换床被子。”
看见金钗,狱卒脑袋顿时清醒了,盯着姜芸头上的另一支金钗道:“现在涨价了,得两支钗才能换一床被子。”
“你是土匪吗!”面对贪得无厌变本加厉的狱卒,姜芸气的下意识就想骂人。
狱卒冷哼,语气凶狠不耐:“你到底换不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