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个吊儿郎当的纨绔性子,连他爹都没这么尊崇过。
沉默,强大,雷霆手段。
如果是他的话,兴许连那丘……
想着,李长簪慌忙摇摇头。
李长簪啊李长簪,如此危险的事,有了一回还不够么?
再麻烦人家就不礼貌了。
想着,她拍拍布裙,重新盖上面具。
“陈大哥,不说这些了,我们先回去吧,那蛛母受了伤,正好给我们时间来打探她的去向,既然不清不楚地将您带入这诡市,我肯定会努力将你送出去的。”
一众身披丐衣的安镇司将士们齐齐看来,下意识眼神闪躲。
身为保卫大宁的安镇司校尉,却被一个不知来路的江湖中人抢了风头。
那蛛母能轻易就能断了张头的手臂。
可见了他,却是要逃。
他们已经不知如何去面对这个男人了。
这时候,倒是那受了断臂重伤仍能咬牙坚持,不呼痛一声的中年男子缓缓走来:
“陈兄弟,可惜是在这般境地下与你相见,叫你见了笑话。”
“老哥我名唤张天养,没啥文化,你叫我一声老张就行。”
他说着,牵动伤势,脸色狰狞。
可目中却是纯粹的欣赏,用那尚完好的手臂拍了拍陈敬的肩膀:
“若是在那姓丘的狗贼背叛欧阳将军之前,我可真想叫你见见我们安镇司的风范,千里狼行,万里恭迎,好不气派,那时候拉你一道入伙,也混个亲随当当,几年后欧阳老将军入了土,老张我必举你作那镇守一方的大将……咳咳……”
说着,他忽地咳嗽几声,脸色暗沉许多。
瞧了眼诸位部下闪躲的眼神,还有那花簪娘子欲说却咽的犹豫。
张天养忽地转过身来,紧紧抓住陈敬的手臂。
邋遢胡茬密布的嘴角扯出一抹铁焊的难看笑容来:
“陈兄弟,老哥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们这一帮人,真去了我,恐怕是死尽了都出不了这常乐郡……
如今欧阳老将军下落不明,只知道是栽在了那蛛母手里。
到时候那丘汝军连通蛛母,以百姓作祭,生生吞了将军体内的那颗六品妖王丹,只怕要祸乱一郡。”
他说着,在陈敬愈不解的目光中,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脸上的神采愈轻快起来:
“陈兄弟,说了忒多废话你莫嫌弃,老张我呢,就想着等我不在了,求你帮着保护一下弟兄们,还有簪花姑娘……”
“头,伱说什么呢!”
众人闻言纷纷围上前来,眼神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