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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到长安（第2页）

王九娘眨了眨。钟十四郎到底谁？阿兄果然未曾放弃帮她选婿念头？

“阿兄打听过了，他尚未娶妻。”

“……”居然打听起了种事，心思简直昭然若揭。恐怕那位被打听钟十四郎也应该心里数了罢。王九娘突然想起方才与她对视那位青年：许那并巧合，他也心想看看她反应？但单从他目光看，也像在试探什，许她想得太多了。

王七郎似笑非笑地接着道：“榜下捉婿如今渐成风尚，若九娘你着紧些，样佳婿很快便会被抢走了。早些下手，也好早些定下。只要你意，钟十四郎必定会拒绝。”

“阿兄，当真想再嫁。”

被他样一说，王九娘双颊上禁飞起了霞。但她神&xeoo异常认真，声音也非常坚定：“管钟十四郎也好，旁什也好，都想嫁。所以，阿兄也别再替心些事了。”

王七郎轻轻一叹，些懊恼：“阿兄太心急了，想着你一向最欣赏种文士才子，说准便会因诗文而动心。罢了罢了，此事阿兄会再提。那钟十四郎，也只能随缘了。”

王九娘绷紧了脸，接道：“阿兄急着想将再嫁出去，难道愿往在家中见到？若当真想再见，便搬到尼寺、道观中去，也好自在一些。”

王七郎瞥了她一，见她嘴角轻轻勾起，显然并当真在生气，禁莞尔：“好罢，都学会打趣阿兄了。在阿兄面前般顽笑无妨，阿爷阿娘可听得些，别惹得他们伤心。”

“知道了，阿兄放心。”

过一出“惊吓”，先前种种安与焦躁竟像飞走了似，寻着痕迹了。王九娘浅浅地笑了笑，示意赵九放开缰绳，轻轻夹了夹马腹，竟驾着马小步跑动起。

王七郎摇了摇，驱马赶了上去，忍提醒妹妹小心一些。

多时，巍峨壮丽长安城便近在座城池与洛同，结构规整而严密。皇城、宫城位于城池正北，以一条朱雀大街分隔东西。朱雀大街东属万年县管辖，建五十五坊一市，称“东市”；朱雀大街西属长安县管辖，同样建五十五坊一市，称“西市”。整座长安城便被横竖三十八条街道，分成了棋盘状一百一十坊、市，基本呈对称形状。过，东北面兴建大明宫、西内苑、东内苑，东南角曲江池则又多少增添了些许对称美。晨鼓响则里坊开，暮鼓响则里坊闭。近百万就在样一座辉煌都市中，过着规律而又浮华生活。

长安城郭共开了十座城门，北面光化门、景曜门、芳林门，西面开远门、金光门、延平门，东面通化门、明门、延兴门，南面安化门、明德门、启夏门。其中，自正南方向明德门入城，便踏上了朱雀大街，它亦长安城中轴线。而正东方向明门外，便赫赫名灞桥，关中八景“灞桥风”指便附近河堤上柳絮飞舞景象了。

如今早过了柳絮飘飞时候，般美景王九娘自然无缘得见。但灞桥上折柳送行&xeoo仍络绎绝。过，她也只好奇地看了两，便下了马，到马车中去了。长安城中许跑马，像她种生手，小心谨慎一些好。稍，连兄长王七郎也下了马，去了前头另一辆马车里。

“九娘，要从明门入城？”

青娘问道。

“阿兄说，当年从明门出嫁，过了灞桥。如今当然也应再过一灞桥，从明门家。”

王九娘道。

她对长安布局一无所知，印象最深刻当然那两座佛寺塔大雁塔与小雁塔了。过，方才远眺城内时候，高达两丈余长安城城墙掩去了城中绝大部分房屋檐角，她只瞧见东北角上些台阁轮廓，并未见到世闻名遐迩大小雁塔，禁些遗憾。大概，一双雁塔未开始建造罢。她依稀记得大雁塔像与玄奘关，样说，如今仍唐初？在位天子竟李世民李治？可千万别李治，然，光他宫就能闹出一阵又一阵腥风血雨了。说定，父亲官职卑微也件好事？用被牵扯进层出穷谋逆、废、立事里。

“宣平坊离延兴门近些，绕道从明门入，知能能赶在坊门关闭前家去。”

丹娘看了看天，略些担心。

“阿兄自成算。”

王九娘道，心里默默记下“宣平坊”个名字。若连自家在哪个里坊都一无所知，假如一天与大家走散了，大概就连找也找去了。

她自知道，长安城里坊虽然对称分布，但因方位同，聚居者也些区分。

“东”素被视主位、贵位，且因东北面更靠近皇城、宫城与三内，少达官贵宅邸便都建在东北角上。东市附近几个里坊，包括传说中平康坊在内，同样高官世族聚居地。作太原王氏三房嫡支，王家虽未在靠近皇城那几座里坊中，但距离东市只隔了一个安邑坊，也算错位置了。

而“西”相对而言便稍显足了些。虽然靠近皇城那些里坊也少贵宅邸，但西市附近着都些豪富胡商，将偌大西市营得格外繁华热闹。而千古闻名唐时丝绸路，正从西市端，由些畏风霜胡商，通往遥远西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