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悠闲地又过了几,王玫完全适应了家中生活。她平常也什事要忙,一天生活极简单:早晨起梳妆打扮,便前往母亲李氏内堂中,一家共进朝食;上午陪着李氏说说话,者与晗娘、昐娘、郎王旼在花园里走一走,顽耍一阵;中午继续到内堂,一同用午食;下午薰风阁小睡,读一读文卷者打一打秋千;傍晚再一次到内堂,一家共用夕食,再聊一会儿天,便可去睡了。
样简单而规律生活,让她因旅途辛劳而过于消瘦体态又渐渐地养了。过,论王奇与李氏,王珂与崔氏,都觉得让她一直过着样子大概会闷坏了。一天,用完夕食又让孩子们去睡,李氏便将想告退王玫留了下。
“玫娘,你身子也养得好些了,出门逛一逛应无碍了。”
王奇面和煦,“若想出门去,便带上几个仆婢,随意走一走也使得。”
“阿爷阿娘,最近头些烤得慌,实在想出门。”
王玫些无奈地答。近接连几天都烈炎炎,她身体些虚,本无法在般炎热天气里出游。她并想出门逛一逛盛世长安城,只心余而力足而,带你们一同去寺里上上香也好。”
“九娘最近很得闲,便帮你阿嫂处置些杂事罢。免得她常向抱怨,都什空闲抚琴习字了。”
王珂笑着道,望了崔氏一,神但半分变化,反倒莞尔道:“原本也过帮阿家分担些许杂务而。九娘若愿意帮忙,也好偷些懒。”
“饶了罢。阿爷阿娘也都知道,哪里理得了什杂事?”
王玫当然愿意担下种事。王家内宅未女主自然嫂嫂,而她个归宗女。倘若她伸手分理家务,就算嫂嫂毫在意,仆婢们也知心里该如何想了,她又何必去凑个热闹呢?以她本,好好地过下平静小子便足矣,揽事也只会揽过一堆麻烦。“阿兄,陪着晗娘、昐娘、郎顽耍,也算帮嫂嫂忙了。”
王奇、李氏、王珂与崔氏听了话,皆忍俊禁。仔细想想,话也无道理。至少郎王旼如今但听大郎王昉话,也很信位姑姑,成天都惦记着和姑姑顽耍,听姑姑讲故事,也很少去骚扰忙碌父母了。
王珂笑道:“说,郎最近都使劲缠着了,原九娘功劳。”
崔氏也抿微笑:“阿娘,下确实件事需要九娘帮忙。看着端节就要到了,各辟邪厌胜物也都须得备起了。咱们家中端宴席,当去曲江池观看竞渡,诸事种种也都须仔细安排。细细一想,事真少呢。”
李氏笑着将王玫揽进怀里:“你便去帮你阿嫂个忙罢,免得她忙得团团转,连喘口气功夫也快了。”
王玫完全懂个时候端午风俗到底些什,但如今也只能暂时先答应下:“但凡能做事,阿嫂尽管吩咐便。”
“你身子未养好,也敢使劲地差使你。”
崔氏沉了半晌,“先想想,列个单子出,你从中挑几件感兴趣事做了便。”
王玫自点头应了。
翌,王玫展开崔氏递给她纸卷,看着上面用秀气簪花小楷列出一长串事,禁些惊呆了。在世,端午节最典型两项活动,无非就吃粽子、赛龙舟了。若那些传承保持得完好些地区,自然也吃五毒饼、悬挂艾草风俗,但那时候们也早就太在意些了。她从知道,在一千余年前,过个端午节而,居然那多传统习俗。作内宅主妇,安排过一个节,也委实件容易事。
五月初五端午节,因时处夏,蚊虫滋生易生疫病,所以被视五毒皆出、邪祟肆虐“恶”。因而,辟邪厌胜物准备非常要紧事。每家每户门外都悬挂艾草,着因形似剑而称“蒲剑”菖蒲叶。另须用五丝绳结成续命长寿缕,挂在门上、上,缠在手臂上,用以去除邪祟。给孩子做续命缕又称长寿索,可以锁在腕上戴在颈上,更祝福意。当然,除了些,实实在在驱虫药香囊也需要准备充足,既可自己佩戴,也可赠与客。
端午吃食、饮品同样重中重。粽子自然必提,菖蒲酒、雄黄酒也都必饮物。些在食肆、酒肆中都能买得到,西市中虞家食肆做粽子更闻名长安城。过,王家样世家大族,通常都由自家准备些吃食饮品,外头买物也只尝尝鲜罢了。
端午一,曲江池畔竞渡活动,也便世所言赛龙舟。到了那时候,长安城简直万空巷,但凡能赶过去长安都会错过场热闹。王家想要找个好些位置看竞渡,并且从海汪洋中全须全尾地,亦需细细安排一番。
一般而言,端午晚上通常都家宴,但也可能会请自客,自该早早吩咐厨下好生筹备,以免待客失礼。
林林总总,确实许多事需要忙。王玫仔细想了想,道:“若阿嫂嫌弃,愿领了筹备辟邪厌胜物等事。只,阿嫂须得派帮才好。”
其实,年年都需要过节准备些东西,肯定早就成例做法在了。她只需要吩咐侍婢仆从按去年成例好好筹备,再随时监察督促一番便可。过,她毕竟对些事很陌生,需要一个靠得在旁边提点。
“好,那些事便交给你了。身边可差使少,实在分出手,如求阿家将她心腹侍婢暂时遣给你用,也便宜些。”
崔氏道。
王玫看了一她身立着两个十□□岁贴身侍婢,记得她们名叫桃娘、杏娘,平确实很得崔氏倚重。嫂嫂想将自己给她,大概也止手够,一丝避嫌意思在罢。“那便向阿娘讨要罢,阿嫂也记得时时瞧一瞧,免得出了什错漏自知,也好及时补救一。”
崔氏笑道:“那自然,放心罢。若出了什差池,阿嫂替你担着。”
王玫勾起:“阿嫂句话,便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