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暖从那里离开的时候,是多么想带左琛一起走。
可是他要留在那里,不知何时才能走出来……
秦安森和陆展平在左茵家等顾暖,眉头皱着。
婷婷已经是大姑娘了,马上就成年了,下楼来给顾暖倒了一杯水,说小舅妈别担心小舅,顾暖勉强笑了笑,让婷婷回楼上做作业,别为这事儿担心。
左茵回来后,一边换鞋一边把包放下,人还没走过来就问,“怎么样了啊?电话里我也没太听清。”
顾暖把左琛唯一说的那几句话,跟秦安森和陆展平他们说了。
“就他妈的是被陷害!我靠!!”陆展平很气愤,不过也只能是狠抽了一口烟后把烟摔碎在地上,无处发泄这拥堵在心里的情绪,双手用力抹着那张气愤而红的脸。
这会儿顾暖的眼睛还是疼,风吹得眼睛很干,她安静的想着该怎么办,该从何入手,陷害左琛的人到底是林铮,还是另有其人?
她愿意无条件相信左琛的任何话,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会去质疑。
秦安森问,“他怎么样?”
“……”
顾暖抬头,扯动嘴角,“还好。”
她深呼吸,不是吃醋的时候啊。还是跟个男人,更犯不上,她这样告诉自己。
秦安森舒了一口气,对左琛的担忧,他大概不会比顾暖少。
秦安森是一个思维严谨的人,他做任何事都极其专注,但是,这世上唯一能打乱他完整思维的人,只有左琛,也仅有左琛。
他对左琛的感情,很深,很深。
。。。
次日,陆展平在公司处理工作,他说林唯唯两天没来公司了,顾暖猜测,大概是在照顾陈海洋。
顾暖只让陈海洋这个叫人作呕的名字从脑海中一闪而过,不去想这个男人多肮脏,跟了她的女人们,林唯唯,沈晓菲,简琳,还有那个她心中无辜的美啬啊,每次这些名字混乱在一起,她就为美啬而揪心的痛……
下午,顾暖和秦安森到了小胡同外,没有下车,车停在了路边,车窗放了下来。
“还是在封锁现场……真头疼。”顾暖戴着墨镜,和秦安森出来这样会方便一点。
“嗯,这应该是当地派出所配合上级公安机关处理的,死者没有后台,身份背景普通,亲人都联系不上。大概公安机关不会层层向上汇报,就怕有人恶意为之。”秦安森蹙眉说,看着小胡同方向。
顾暖也看过去,“死者没有后台并不影响事态的严重性,左琛的身份敏感,这种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是希望他生,有多少人是希望他死……”
就好比某个官员倒台,牵连的人会甚广,且都掩藏在暗处,不到最后彻底宣判,那些人都见不得光。
背地里,有多少人是恨着这个人快点死的!一定不会少!利益下,人性是什么?什么都不是。
观察了小胡同这里的情况,秦安森和顾暖返回,等待机会,寻求办法。
和秦安森陆展平商量过后,顾暖觉得该去跟左琛说一说,争得他的同意,她们才好做些什么,可是,忽然见不到左琛了。
单独会见犯罪嫌疑人并不是那么简单了!
顾暖急了,急的站不住坐不稳。
第二天的上午,陆展平在电话中跟顾暖说,“听我说,你别急。我也是刚联系上这个律师,他不靠谱,是谁的人我不清楚,我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差错,我这边已经在准备另外聘请律师。由于死者没有家属,没有代理人,左琛的犯罪证据看似充足,人民检察院对左琛的犯罪行为已经向人民法院提出控告,要求法院通过审判确定犯罪事实、惩罚犯罪人……”
陆展平的声音特别压抑。
顾暖懵了,再次懵了,她问,声音极轻,“这说明什么?说明法院接受起诉?同意审理,起诉成立了,说明审判程序正式开始了?”
“还没有同意审理,但不知道什么人从中作祟,单独见左琛难上加难。”陆展平的意思是,几乎不可能单独见到。
“……”
不能张扬,又见不到左琛,怎么办?
顾暖急的没有办法,找了一切关系,包括董伟川和文远,他们是值得信任的,他们是知道恒科是左琛的,这些人到底是不是值得信任,她已经没有办法去问左琛,只能靠自己的判断力,步步小心,步步谨慎,也心慌。
可是,文远和董伟川都不生在这个城市,也在这个城市时日不多,认识的人还不涉及到这方面,如果用钱,他们有的是,用权,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