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当然不会那么轻易揭过,胡天越还在咄咄逼人。
看着那两位家丁的样子,江舟楼也大概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他不慌不忙地看向人群中,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在场的各位,可有对花粉一闻就会发痒红肿的?”
“我!”人群中传来一声高呼,紧接着一名青年高举着手,然后穿过人群来到江舟楼面前。
江舟楼从怀中拿出一粒药丸放在那青年手中,轻声说道:“你可否愿意擦一下这胭脂?放心,你手里这颗是治花粉过敏的药,以防万一,若是红肿发痒的时候就立即服下吧。”
胡天越见此情形,皱起眉头,冷冷地说:“你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江舟楼嘴角微微上扬,轻笑一声,解释道:“人并不是我提前安排的,而是现场找来的,为了印证我的猜测,希望胡公子莫要阻止。”
那名青年毫不犹豫地回答:“我愿意!”
说着便拿起胭脂涂在了自己的脸上。
青年很是积极的往脸上涂抹胭脂,随后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开始发烫、红肿和发痒,跟那两位家丁一样的状况。随后他立马服下江舟楼给的药丸,症状明显好了许多。
江舟楼将药丸也给了那两位家丁,说道:“你们俩具体因为什么,自己心里明白,但不服药,终究是难受的。”
两位家丁听后,对视一眼,知道瞒不住了,只好硬着头皮承认道:“我们二人的确是对花粉过敏。”
而后,两人都服用了药丸,症状也明显轻了许多。
事情到这里,明眼人也明白怎么回事了,也算是告一段落,而江舟楼也并不想太为难胡天越,毕竟他是胡家的少爷,于是便笑着说:“原来如此,他们只是花粉过敏而已,现在真相大白了,不过胡公子当真是体恤家丁,还亲自带着前来讨个公道,实在令人钦佩。”
胡天越虽然顽劣,但也不是不懂事的人,听到江舟楼这么说,知道对方是给自己台阶下,于是连忙说道:“谢过江东家体谅,确实是一时心急了。”
人群见事情明了也就散去了,胡天越也带着人离开,那青年还待在原地不走。
江舟楼见状,也明白得给人家一点好处,说:“今日你确实帮了我,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你什么都可以提,比如说要银子。”
“我并不想要银子。”青年双眼清澈,直勾勾的看着江舟楼。“我叫黄煜,只想求一份安稳的长工,靠自己双手赚钱。”
“可你花粉过敏,在胭脂铺找工,不就等于送命么?”
“我不怕!”黄煜直接跪下来,大声说道:“家中老母亲病逝,家中就只剩我一人,一直以来我都认为靠双手才是长久之计,所以江东家,我真的很需要这份长工!”
江舟楼赶忙将黄煜拉起来,想了想,于是开口道:“既然如此,那我倒是一个米庄无人看管,如果你不嫌弃是在米庄里做工,我每个月给你开二十两银子,米面每月你可以各拿五袋回去,但是吃住问题得你自己解决。”
听到这话,黄煜喜出望外,连忙又要下跪,被江舟楼拦住。只见他满脸感激地说道:“谢谢江东家的大恩大德!”
“小事一桩。”江舟楼笑的和蔼。
随后,江舟楼带着黄煜来到米庄,让人带着黄煜熟悉这里。
江舟楼只觉得,胡天越整的这些幺蛾子一般来说只是个下酒菜,不怕对手强就怕对手难缠,生意人以和为贵,但官场靠的就是手段与面子,即使给了台阶下,也就是消停一段时间,太过顽劣之人也不会记得你的好。
天色渐晚,九方怀生和林珩手中都拿着满满当当的吃食回来,吃过东西后,今夜九方怀生和林珩睡的较早,毕竟第二日还得进宫。
清晨——
与江舟楼挥手道别后,林珩和九方怀生坐上去宫内的马车,但还有一马车看起来雍容华贵与他们并肩。
九方怀生透过窗看见了胡天越,说:“怎么他也要进宫啊?”
胡天越冲九方怀生一笑,说:“以后,请多指教了。”
林珩凑近九方怀生的耳边,悄悄地说:“杀不了第一,杀第二岂不是易如反掌。”
九方怀生放下窗帘,若有所思,他没想到林珩竟然能够想到这个层面,心中不禁感叹,看来这几日发生的事情真的让林珩成长了不少。他轻轻点了点头,说道:“这下我们俩可有得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