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当一棵树好,她想。
她的一双腿在空中交叠晃荡着。
她闭着眼睛。
树枝上的花瓣不停的落,缓慢的落,可丝毫不见少。
赵世棕看见的就是这幅场景,他差点以为自己喝多看花了眼睛。
枝头上坐着十四五岁的少女,穿着粉粉的衣衫,月光下,红光晃动下,她清丽的小脸整个露在他眼前。
赵世棕几乎激动的都快说不出话来,他原是出来透透气,厅内酒味过于浓重,相识的,不识的人都一涌而上,他也被扰的烦了。
他的靴子无意踩上了地上枯枝,响声惊扰了树上的人。
冬青睁开眼,看了看,又继续阖上眼皮。
赵世棕按耐不住,他说:“姑娘,我见过你。”
在很早之前。
行军途中,经过一个山头,他也见过同样的场面,只不过当时是白天。
一向不爱管闲事的他破天荒的注意到了她。
那时候她的眼神亮晶晶的,她仰着头向远方看去。
他不知道她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他问她,是不是想下山?
她摇头,说不下去,山下的人都是吃人的。
他还没来得及解释,她就消失不见了,就像是他的幻觉他的梦境一样。
冬青从树上跳下来,抬着下颚,“可我没见过你。”
她的声音甜甜腻腻的,敲响了他的心房。
赵世棕笑了一下,“那是你忘记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冬青感受得到这人没有恶意,她偏过头,“你管我。”
“那好,你叫什么名字?”问清楚了,才好将人要过去。
她这样的单纯的人,值得最好的。
冬青转头,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的眸子,确定他没有企图,“冬青,我叫冬青。”
“那你和这家主人是什么关系呢?”
“你管我。”
赵世棕笑容扩大,玩味道:“我倒是想管你。”
冬青被养的一根筋,没听懂他的调戏。
哼唧的转身,又爬上树了。
赵世棕顿了顿,也飞上上去了。
这姑娘哪里都好,就是喜欢待在树上这点不好。
冬青想赶他下去,可她力气不够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