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也笑道,
“是啊,主子喜欢就好。”
转头望见案台上的红木弦琴,阿青猜测道,
“这是给先生买的吗?”
昙景之点了点头,走到琴边,轻手抚上琴弦,些许悠扬之音自他指间流出。
那一手好琴技,皆是出自那人之手,自然是含了几分他的云轻之味。
“先生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不过是一琴一书而已。”
他指了指放在窗边的一捆书籍,又道,
“好些时候没回去看看,这次恰好到漠口,自然得是回去一趟。”
阿青闻言,却是嗤的一笑,
“主子真是厚此薄彼,都不给自家师傅带些个什么东西。”
昙景之轻挑眉毛,含着几分意味深长的笑道,
“你又怎知没有?”
想起从前主子跟自家师傅斗嘴的摸样,阿青也是忍不住大笑起来。
毕竟是跟了自己这么多年,昙景之晓得阿青的性子就是这么随性自然,也不多加指责。
笑过了,闲扯过了,阿青周到的帮着昙景之收拾了行李,没多久,天色渐暗,原来,已是到傍晚。
这晚膳刚端上来,慕连春便是进了屋。
“你来的还真是时候,快些坐下来,有好几样都是你喜欢吃的菜呢。”
昙景之边是招呼着慕连春坐下,边是亲自起身为他盛了碗饭。
慕连春刚坐下,无意间就瞟见案台上的琴,微微一!,心中虽是好奇,却仍是没有问出口。
对昙景之,他自然是相信。
虽然察觉到那人有些个自己的事,但一向追根揭底的慕连春却是选择给予对方无上的信任。
究其原因,也不过是为了个情字。
昙景之察觉到慕连春这一系列微妙的神色变化,恰是一微微一笑。
饭间,慕连春所说的,也无非是些个战事情报,偶尔昙景之插上两句,看似无心,却是叫慕连春恰是收益。
喝着清淡的竹笋汤,慕连春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道,
“对了,昨日皇宫里头,皇上遇刺了。”
说话的时候,昙景之恰巧正拿起碟子里头的藕花糕,闻言,手间微微一颤,不着声色间,却是被他掩饰了过去。
“哦?这夏国行动还真是快呢。”
昙景之轻扬唇角,云淡风清道。
慕连春将那汤一口饮尽,然后道,
“可不是么,听说是安亲王为皇上挡了一剑,手臂受了伤,倒是没伤到要害。”
昙景之把那藕花羔放在嘴里,轻咬了一口。
“为臣者,自当是护君主,这是应该。”
那一小口藕花糕在嘴里头融化开,泛着淡淡的清香。
慕连春冷一哼声,不削道,
“谁不知道他跟皇上的那点关系,再这么下去,这朝廷里头,怕是只知安亲王,不知君主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