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慕连春不喜与那人为伍,齐秀几次敬酒递杯的,那人都是混了过去,其下态度,自然让齐秀看得明白,但那安亲王之眯缝着眸子微微一笑,倒是看不清他打得什么主意。
武将终究摆脱不了武将的性子,纵然是在战场上如何的谋划算计,这一到朝廷里头,慕连春的性子,便是率性了不少,仗着那么多年立下的功劳,自觉也不把安亲王放在眼里,昙景之抿了口酒,无奈一笑,摇摇头,倒也未加以劝阻,那么些个年头来,他便是这么个性子,想来要改,也是改不了了。倒是这么率性的样子,却别是叫他欢喜。
想到这里,昙景之也是不由一笑,回眸间,无意瞟向那无人的皇座,心里头却是沉淀下几分。
心里头有些闷闷,是些个说不出的感觉,昙景之站起身,对着一旁的慕连春说道,
“我出去走走,”
见慕连春眉头一皱,昙景之温润一笑,又是补了句道,
“一会儿就回来。”
说罢,他朝着外头走去,殿里头仍是喧哗热闹,谁能会注意到少了他这么个无关紧要的人。
粘稠的风吹打在脸上,沾着些许湿润,着实是叫人不舒服的,但那清风凉爽,却是让昙景之神色一怔。
漫步在后宫庭院里,远远的,竟见得前头有一处莲花池,如今虽还未到时节,但那隐隐的藕花香,却是萦绕在其四周,
昙景之心头一阵恍惚,回神间,自个儿已是朝着那莲花池而去。
待到逐渐靠近之时,却是见得那儿站着个人,红衣华服,那容貌风姿,却是比那衣裳更夺人视线。
那说不出的风流俊美,看不厌的绝色风华,着实叫昙景之心头一惊,那人似是也察觉到有人靠近,下意识的转过头来,望向昙景之。
彼此相望间,那四目相对,纠结在半空中,许久,未能分离开。
池塘里的藕香与那人身上的相映得章,萦绕在鼻翼间,更是清风幽雅。
昙景之轻扬唇角,终是先打破了这许久的寂静沉默,他恭敬行礼道,
“臣,参见皇上。”
14
春色晚照,恍若秋季。
那斜阳余辉懒散的照在皇宫大殿上,宛若是染上几分嫣红之色。
结束了白日里的封后祭奠,韶言回了寝宫,终是能得一朝歇息。
他懒散的靠着窗边坐了一会儿,半是眯缝着眸子,似是在闭目养神,不觉一笑,想起这正是平日里贺流凤的习惯。
不出多久,屋外宫女就已来催促。
懒洋洋的站起身,神色却是不觉中逐渐清明。
一一穿戴好大红的喜服,他正要披上外衣时,却惊得身后有一人,好生将那凤袍披在了他身上。
见得那十指,虽也是白质,却是比之宫女要来的棱骨分明的好多,那淡淡的藕花香萦绕在身边,韶言一惊,忙过转过身子,恭敬行礼道,
“参见皇上。”
贺流凤却是一笑,懒散的摇了摇手,扶着韶言的手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