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聊胜于无,常意取出帕子把这条手链包上,打算带出去查清来历。
似乎也没什么其他可以调查的了。
常意也不想在这里久留,她记性好,待在这里即使不刻意去想,脑海里的回忆也会不断地腐蚀她的心情。
她虽然难受,但也不觉得这是什么需要拿出来说的大事,只是对着沈厌说道。
“上去吧。”
沈厌微微颔首:“把火折子给我。”
沈厌重新把她从水里抱起来,从她手里接了火折子,往上照了照,想看看怎么走。
火折子的光顺着井壁向上爬去。
常意沾了水受了凉,又被脑子里不安分的记忆折磨,哪哪都不舒服,干脆抵在沈厌肩膀上,恹恹地闭着眼睛休息。
沈厌怎么还没好?
她突然意识到周围的气氛过于安静了。
常意猛然醒神,刚刚的懒散之意一扫而空,冷汗从她背后流下,和冰冷的井水混为一体。
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油然而生,来源就是注视着她的视线。
沈厌已经多久没出声了?常意心里暗骂自己放松了警惕,这么晚才察觉到不对劲。
抱着她的手开始逐渐用力,好像要把她的骨头捏碎一般,常意和他只隔着一层衣服,她几乎能透过那层衣服感受到沈厌身上逐渐升高的温度。
井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她装死也是没用的,她只好抬头,什么都还没看到就被捂住了双眼。
她的预感果然是对的,沈厌今晚就是不对劲,他怎么在这个时候发病!她刚刚应该为他把了脉再下来的,怎么就被他糊弄了过去。
她不想坐以待毙,沈厌发作神智似乎也不太稳定,两人都跪倒在水里。
常意挣开他的手。
隔着模糊波澜的水,她只看到一双如同兽类的眼睛。
第21章其二十一
常意已经很久没看到过沈厌这双眼睛了。
五年、六年。。。。。。或者更久。
这是她精确到分厘的记忆里唯一拿不准的答案。
这双眼睛和记忆里的那双逐渐重合,但合在一起,也只是一晃而过又令人心悸的刻影,并不清晰。
她从水里勉力站起来,沈厌半蹲在水里低着头,常意靠近了一点,也看不清他的神色。
“咳咳。。。。。。”常意来来回回在水里泡了一通,早已有些体力不支,还没说话就开始咳嗽起来,她脸色煞白,咳得仿佛要断气一般。
十几里的深井,她就算在底下喊破了嗓子,张辟也不一定听得见,常意不打算浪费仅有的体力做无用功。
从上面吊下来的绳子还在旁边,她要是撑着一口气,应该还能爬上去。
但总不能把沈厌就这样丢在井底下。常意虽然恼怒他之前糊弄自己,却从来没想过一个人走。
井水冷得刺骨,她泡在里面,感觉全身冰凉,额头却开始发烫起来。
常意用指甲狠狠地掐住虎口,逼自己在水中恢复清醒,思考之下很快冷静了下来。
她得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