芈宜见他又是愁眉苦脸地回来,忙上前给他倒了杯热茶,又给他捶背。
“夫人啊,你说,百越发生这么大的事,我该怎么向陛下禀奏啊。”
芈宜笑道:“当然是如实禀奏。”
赵佗摇了摇头。
“我刚从咸阳回来,百越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娘的,百越一共六个将军,一下死了四个,陛下若是知道,非得活劈了我啊!”
忽地转头低声道:“不如这事就瞒着陛下?反正离得这么远,那些御史我也能搞定,陛下想必不会知道。”
芈宜收敛笑容,狠狠地点了一下他的眉头。
“你找死呢!别说死了四个将军,就是一个没死,这么大的事也得禀奏。百越定然有陛下的眼线,若是被陛下知道你瞒着他,咱们一家人,不,咱们九族就在渭水河边相见了!你有没有脑子!”
赵佗嘿嘿一笑,浑然不觉自己一军主将被夫人教训有什么不对,他对这个夫人可是喜欢、信任得紧。
“我这不是说笑吗。只是需得好好想想这奏报该怎么写啊。”
芈宜轻轻一笑:“你就听我的,如实写。不过,需得将你临走前做的筹划也一并写明!”
赵佗疑惑道:“这是为何?”
芈宜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道:“是谁命任嚣接替你不在百越时主将位置的?”
“陛下啊。”
“那不就对了。这任嚣的任命是陛下做的,你说,陛下看到自己选的主将想造反,他还会大张旗鼓地处置于你吗?而你又未雨绸缪,说不定还会得到陛下的褒奖呢!”
赵佗闻言大喜,抱着芈宜狠狠亲了一口,兴奋道:“夫人妙计!”
芈宜轻哼一声,推开赵佗:“让下人看到了成何体统。”
赵佗又是嘿嘿一笑:“谁敢乱讲!”
芈宜秀眉微皱:“不过,我还要提醒你。虽然要让陛下感到是自己决策有误,但你言语间绝不可表现出对陛下任命的人有任何不信任,只言出于为将者的本能便是。此外,绝不可对陛下言明是我提醒你防备任嚣的。”
“这是为何?本就是夫人之功。”
芈宜轻叹一声:“你忘了我姓什么?”
赵佗猛然醒悟,点头道:“我知晓。夫人放心!”
一个月后,赵佗的奏报递到了我手中。
自赵佗几人走后我一直忙于准备二月初西域通商一事,接到赵佗的奏报时我吓了一跳。
百越若是乱起来,想要平定可比中原这块区域难多了,那里不但秦军众多,而且烟瘴弥漫,大军很难开进去。
一起来的还有孟合递过来的岭南净室奏报,正是南石!
看了赵佗和南石的奏报,两相一对比,很容易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
看完南石对芈宜的描述,我起身踱步到身后的地图前,看着旧楚一带,出神良久。
“大秦与楚地的恩怨何时能休啊!芈宜……好个芈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