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手看着满满一筐的信件,深呼吸后,露出一丝苦笑。
即使是对这样骚扰毫不畏惧,但他的情绪还是被这些东西拨动起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喃喃自语,不紧不慢换了鞋,进入卧室,打开了灯。
极简风格的卧室之中,那只白色的玩偶兔突兀地坐在床头。
孟允柯几步走过去,拎起玩偶兔的耳朵,一手托着玩偶兔的屁股,坐在沙上。
很明显,奇怪的匿名者的骚扰已经升级。从前只不过是些用报纸拼接出来的情书,现在他已经找到孟允柯的住址,敢直接上门挑衅,就连写字也换成了手写。
孟允柯拿着其中一张卡片端详,现有些字还是镜面翻转的形状,明显是用左手手写的。
他放下信件,又拿起一旁的玩偶兔,手掌在兔子的身上捏了捏。
兔子的身体很柔软,没有刀片之类的异物,眼睛也只是两个普通的纽扣,没有摄像头,也没有窃听器。
“你到底是谁?”
孟允柯拧着眉,与微笑的玩偶兔四目相对,“有勇气来我家门口,不敢来直接找我吗?”
“你想要做什么,为什么恨我?”
玩偶兔自然没有任何反应。
孟允柯盯着它看了许久,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或许也疯了,才会对着一只玩偶兔说话。也只有疯了的人,才会在面对跟踪骚扰时还如此兴致勃勃。
孟允柯放下玩偶兔,呼出一口气。
今晚没有直播。他简单洗漱了一下,穿着浴衣去阳台收衣服时,下意识往隔壁看了一眼。
梁思眠家亮着灯,昏黄的光线从里面透出来。
孟允柯看了一会儿,又返回客厅给植物们浇水,才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走到门边的时候,他忽然觉得后背有种怪异的感觉,回过头看了一眼,客厅里很安静,什么也没有。
客厅沙旁还亮着灯,电视是关着的,盆栽也没有动静,所有东西都如往常一样。
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但他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看着自己。
他又在房间门口站了一会儿,确认没有风吹草动后,才迟疑地回到房间。他把信件全都收到角落里,暂时不想管这件事。
今晚孟允柯想研究新的助眠视频。自从花店搬到大学城后,他的闲暇时间少了许多,粉丝们整天在旧视频下催更,他也不好意思让他们等太久。
他疲惫地摘了眼镜,指腹揉按着高挺的眉弓,正为视频内容愁时,听到了敲门声。
来者小心翼翼,从敲门声里也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