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有些头疼,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扯起来是没完没了的。
但要严格说来,人家确实能这么告她,毕竟她是照着人家头上砸的。
“陆辛夷,你有何解释?”他问。
陆辛夷:“启禀大人,民女当时是被她跟她手下一群人压着抠嘴巴,基本就是被压在地上打的。
本女还被他们揪住头发撞了地面,后脑勺也被撞了个包,又被她几个耳光打蒙了,民女当时感觉再不还手有可能要被她打死。
所以这才在情急之下抓了东西往她头上砸,目的是想阻止她继续殴打民女,阻止犯罪的发生,并不是蓄意谋杀,这是正当防卫。”
说完她看了一眼秦砚,又立刻低下头来:“大人可以叫手下的人去现场看看,当时地上还有一块碎砖头,当时民女的手都摸到了,但知道这一砖头下去的结果,所以才选择了茶壶,如果是要杀人,那肯定就拿着青砖砸了。”
“室内为何会有青砖?”秦砚问。
“穷,拿来垫桌脚的。”陆辛夷回答。
秦砚:“……”
他一个眼色,立刻有人去群芳阁了。
在等砖块被拿来之前,秦砚暂时休堂。
众人跪着,他走了。
过了两刻钟左右,差役来禀,确实发现了半块碎青砖,并且还带来了。
秦砚整理了下官袍重新回到公堂,一拍惊堂木后问:“陆辛夷,你蓄意伤人是实,现在本官问你愿意和解吗?”
“愿意。”陆辛夷很识相。
秦砚又问何翠翠:“何翠翠,你故意且主动挑衅他人引起斗殴也是事实,你愿意和解吗?”
何妈妈眼珠子转了转:“想要和解也行,让陆辛夷把群芳阁卖给民妇,民妇就答应和解,不然就要让她坐牢。”
“大人,”陆辛夷直接道:“群芳阁是不可能卖的,她要是不愿意和解也行,那民女宁愿坐牢。”
秦砚双眼微眯,语调都冷了几分:“陆辛夷,何翠翠,你们可知蓄意伤人如何判?”
陆辛夷莫名的一瑟缩,垂着脑袋:“不知……”
何妈妈也有些心虚,不敢看他。
秦砚又看着何翠翠,眼睛冷冰冰的直视她:“根据《大胤律》,凡斗殴者以手足殴人、不成伤者、笞二十,成伤、及以他物殴人、不成伤者、笞三十。成伤者、笞四十……”
“你们二人,若是不和解,根据《大胤律》各笞四十,如果没意见,那本官就这么判了。”
一听说要被打四十板子,两个人脸都白了,尤其是何翠翠。
陆辛夷年轻,或许能撑的下来,但她已经老了,可受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