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辛夷站起身,出了牢门,她看着眼前这位清瘦的、乍一看就很有电视剧里的清官那股子味道大人。
这是她在大胤见过的第四位朝廷官员。
除了秦砚外,如果这位徐大人,贺辞年,以及那位苏大人站在一起的话,如果她要像电视剧《七侠五义》里演的那样需要拦骄告状的话,她可能会选这位徐大人。
可惜哦,人不可貌相。
陆辛夷:“大人关了我六天,至今我也不明白自己所犯何罪,还请大人告知一二,这样我等下回去继续蹲大牢的时候,会更心甘情愿一点的。”
徐敏看着眼前比他矮很多的陆辛夷:“哼,你们擅自将花楼改成食肆,连说都不来诸京暑说一声,有把诸京暑放在眼里吗?我关你几天难道还委屈你了?”
“草民不敢委屈。”陆辛夷道:“这事确实是我年纪小经事少办的不对,但也谈不上犯罪,毕竟整个大胤的花楼,就没有哪一家不做菜肴的,我们懂多就是主次不轻了些。
不过前几天我主动来诸京暑,就是为了换……”
徐大人打断道:“少拿那套来糊弄我,我说你错,你就是错,如果所有商户都像你这样,那还要我们诸京暑干什么?”
陆辛夷闻言就道:“是草民不懂事惹大人生气了。”
她被关起来的这几天她也在想,要是她没有让桂姨去问问,是不是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
但后来她又一琢磨就觉得,就算他们那不主动去诸京暑问,那她们出事也是早晚的,既然被人当成砧板上的鱼给盯上了,就没有放过他们的道理。
区别只在于时间的长短,鱼的大小。
与其等到生意铺的更开的时候被人拿住把柄以此要挟,还不如在此刻,在她还有办法自救的时候捅出来。
陆辛夷又道:“大人您把草民也关了六天了,如果您觉得还没有给京城东西两市以及诸位商贾带来教训的话,您可以多关草民几天,草民绝对没有怨言。”
徐敏眼睛微微一眯,冷哼一声:“既然知道惹人生气了,你就是这个态度?怎么,你以为我不敢继续关你?
如果整个大胤的商贾都像你这样,事先不报备,事后又来弥补,那我们诸京暑什么活儿都不要干了,整天就跟在你们后面给你们收拾烂摊子就够了。”
陆辛夷态度很好:“是,大人说的对,被大人您这么一说,草民觉得自己罪孽深重,甘愿再回大牢被关着。”
说完一施礼后一转身就又回到了大牢里。
徐敏:“……”
见陆辛夷又进去了,徐敏的脸是彻底的黑了。
陆辛夷此刻就是想激怒这位徐大人,人在发怒的时候会缺乏冷静思考的能力,所说的话也很难有时间去思考上下的逻辑性。
如果这样都没有寻到任何错处,要么这人说的就都是真的,要么就是对方是个老谋深算的老家伙。
但徐敏也不过三十二三岁,乍一看他就是一脸清正廉明刚正不阿的样子,但仔细看就发现他有些三角眼,清正廉明刚正不阿在这一刻都变成了阴险狠辣。
所以陆辛夷赌他在气愤的情况下会失去冷静思考的能力,话赶话,说不定就能说出不该说的来。
徐敏冷声道:“你是真当本官不敢对你动刑?我诸京暑每年送上断头台的,可也不在少数。”
陆辛夷:“大人的本事在草民见您的第一天就见识到了。大人的话,草民是深信不疑的。”
等陆辛夷说完,徐敏的脸就更黑了,陆辛夷这话明着是在回答他刚才的话,但其实就是挑衅。
她在挑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