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村民起身说:“大人别被小人蒙了眼,这分明就是吴老三在陷害我们。我们村有个晚上不出门的规矩,又离城里远,自然不知道他们是逃犯。”
“你怎么敢断定吴守成是在陷害你们呢?”
“他强抢我们的地!我们想把地讨回来,他就叫那些家奴揍我们,还骂我们是不明理的刁民。他看这次有机会搞我们就使劲诬陷我们!”
这番话点燃了众村民积怨已久的怒火,他们都叫着为自己伸冤。
有个官夺过别人手里的长鞭,狠狠地往地上抽了一下,大喊着“够了”。
看着村民们安静下来,他又说:“吴守成强抢土地你们怎么不去衙门那告他呀?写封信寄过去也行啊,用得着在我们这喊冤吗?”
“我们都是农民,大字都不会写几个,怎么伸冤?”
“不会写字,还没有腿吗?晚上不出门,白天不能出去吗?一群蠢货!”
那些村民听了又躁动起来,愤怒的声音把那位官的气势给压了下去。他退了几步,有人却接过了他的鞭子。
寒鸦接过长鞭,不由分说的朝他们挥去,每一个村民不分老幼妇孺,脸上或身上都留下了一道血淋淋的鞭痕。
打完他们,寒鸦已然来到人群后方,他站在一个木屋旁说道:“谁要是再敢叫唤,下场就和这间屋子一样。”寒鸦说完挥了几下鞭子,那木屋就被他打得七零八落。
村民噤声之后寒鸦也没再理他们,对一位官员吩咐道:“此事绝不简单,把他们全都押去京城审问,再派一队人马跟着吴守成。”
“大人,那吴守心、吴守义兄弟呢?他们会不会也有嫌疑?”
“放心,这个我自有安排,办好你该办的事。”
……
深夜,被赶出来的李无痕敲响了唐灵的房门。唐灵开了门,李无痕看她眼睛发现她不是被声音弄醒的,而是根本没睡。
“咋了,有什么心事吗?”
唐灵走到窗前望着空荡荡的街道有那么一会,她说:“我们还是和南宫渊分开吧。”
“为什么?”
唐灵没有回答他,而是反问道:“他有跟你说什么吗?”
李无痕笑着耸了耸肩道:“没有,他嘴巴严,你又不是不知道。”
唐灵眼睛闭了又睁,说道:“明天一早就走,他会理解我们的。”
“什么?他这不是加入我们没几天吗?这不像你的风格啊。”
李无痕实在不理解一向对人开朗的唐灵为何会在这时候做出抛弃同伴不告而别的决定,而唐灵似乎已经预知李无痕的反应,语重心长道:“你是天界来的,你不懂。”
“总得有个解释吧。”
“寒鸦他不是一般的探子,他要追查的也不是一般人。那些人要么是想刺杀皇帝的刺客,要就是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你有想过南宫渊是哪一种人吗?”
听到这里,李无痕的眉头也紧皱起来。比起唐灵,他更了解南宫渊的实力和一些过往。三十年前大败灼阳宗,几日前虐杀吴凌,还有在江底大开杀戒,这些事迹李无痕都知道。以南宫渊的实力,在人间真的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我看他不像坏人。”
“那他就是刺客!李无痕你能不能清醒一点!如果他是清白的,朝廷会派寒鸦这种人来追他吗?”
李无痕很少见到唐灵如此生气,怒目圆瞪,就差动手了。
“可是他救过我们啊,若没有他,你我都逃不出吴家寨。”
李无痕神色复杂,他心里的那个正直的身影也开始动摇,逐渐变得模糊。若仔细想想,直到现在南宫渊还是没有告诉他们关于自己的过往。
看到李无痕垂头丧气的,唐灵也意识到刚才自己失态了,可是她的内心没有动摇,她缓和语气道:“可惜这个人情我们还不了。”
“怎么不能!我们可以让他以为南宫渊死了。”
李无痕这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的,而唐灵质疑道:“你当寒鸦是傻子吗,他追杀过很多高手,那些人无一例外都落在他手里了。寒鸦的手段你不知道我知道!落在他手里绝无翻身可能!而且他会把每一个接触过猎物的人都给扯进来,你能回天界,那我呢?”
李无痕把手按在唐灵双肩上激动道:“他们被抓是因为手段不好,你要是怕被报复我可以带你回天界。你不是有病吗?我可以带你去治,这样我们也不用去天峻了。答应我,好吗?”
唐灵闭上双眼,两道泪缓缓流下,她低下头轻声说道:“放开我,出去。”
“行,我走。”李无痕语气颤抖,在她的两肩上用力地捏了一下,松手后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唐灵独自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