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熠先是一愣,接着再度朝姬宫湦拱手行礼。
“臣多谢大王圣恩!”
姬宫湦笑道:“射杀野犬之事,孤王至今仍未忘怀。”
此言一出,内史伯朙顿时有些坐立不安。
寺人尨赶忙往边上挪动几步,朝内史伯朙使了一个眼色。
赵熠并未察觉到异样,而是郑重其事地深吸一口气。
“臣此番入殿,以晋国特使之身,紧急觐见大王,并非是为叙旧。”
姬宫湦嘴角微提:“既然如此,那便不叙旧。”
赵熠道:“此前晋侯遵从大王之令,命家父统兵北征白狄。而今北方战事胶着,稷戎王却趁机派兵,悍然入侵晋国疆域。”
“此事孤王亦有所耳闻。”
“而今晋国同时在南北两端作战,局势异常危急。稷戎王背信弃义,还望大王能勒令其退兵,以保河东之地安宁。”
姬宫湦佯装思索片刻。
“孤王此前已命人传讯,呼吁稷戎与晋国停止争端,早日通过和谈解决争端。”
赵熠忙道:“晋侯亦有和谈之心,奈何稷戎王仍一意孤行,无视大王勒令,实乃不忠周室,不臣大王之逆举。”
姬宫湦清咳两声:“晋使似乎混淆一处。”
赵熠颇为不解:“敢问大王,臣混淆何处?”
姬宫湦道:“稷戎并非周室所封诸侯国,稷戎王亦非孤王之臣属也。”
赵熠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一时失言,连忙调整游说思绪。
“以此而论,晋国乃周室所封诸侯,亦是姬姓同族,大王应襄助晋国,抵御戎狄作恶。”
姬宫湦摇摇头:“孤王方踏平鬼方,大周甲士更是疲惫不堪,已无力襄助。”
赵熠忍不住质问:“莫非大王心中,只有稷戎王?”
姬宫湦算是明白过来。
原来这赵熠,情商极其低下,根本听不懂言外之意。
晋侯仇却以赵熠为特使,显然是另有目的。
面对赵熠质问,姬宫湦顿时收起笑容,语气冰冷地朝赵熠开口。
“孤王确与稷戎王交好,然此事乃尔等纠纷。孤王倒是听闻,晋侯除背刺大周外,亦曾失约于稷戎王。”
“敢问大王,何为背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