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宫湦淡然一笑:“孤王又不早朝,朝堂多生事端,与孤王有何干系?”
“若群臣勾结王畿诸侯,借机向大王发难,那该如何是好?”
“自然是出兵讨伐,尽收其地,尽纳其民。”
内史冂颇为震惊:“大王欲提前肃清王畿?”
姬宫湦颔首:“孤王昨晚夜观天象,无意间参破玄机。”
“敢问大王,是何玄机?”
“大旱之后必有大涝,宗周小旱三年,今岁雨水颇丰,明后两年亦将有小涝。”
内史冂有些难以置信。
“倘若如此,王畿三年大熟,诸侯必然壮大。”
姬宫湦道:“群臣若与王畿诸侯勾结,孤王便师出有名。打不过申侯,孤王还不打过这群猪狗耶?”
内史冂不再劝谏。
姬宫湦其实亦拿捏不准,明后两年是否小涝。
昨夜与姬掘突密谈,姬宫湦发现天下大势,比想象之中更为残酷。
天下百余诸侯国,仍朝贡天子者,早已不足三分之一。
诸多小国沦为大国附庸,宗庙名存实亡。
大国继续朝贡天子,只是碍于周礼,不敢公然僭越。
姬宫湦若想一统天下,必须尽快肃清王畿诸侯。
随后集中民力修筑沟渠,变关中平原为沃土。
尔后灭西戎诸国,尽取河西之地,最后东出函谷关。
前世之大秦,正是如此。
在百花林逗留半日,祭公墩便匆忙前来觐见。
一直以来,祭公墩均为虢石父跟班。
虢石父向其转告召令时,神情颇为怪异。
此番独自觐见,祭公墩更感觉内心惶恐不安。
进入百花林,纳头便拜。
“臣姬墩,叩见大王。”
姬宫湦道:“司徒无需多礼,孤王命尔闲事觐见,并非要商议朝堂之事。”
祭公墩暗自松了一口气。
“不知大王有何吩咐?”
姬宫湦笑了笑:“尔任职司徒,执掌王畿户籍与田亩,九数必定娴熟也。”
祭公墩忙道:“九数乃君子六艺之一,臣自幼便喜好九数,虽称不上娴熟,却也较常人有所精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