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有人说“下次”,意味着不了了之,但不适用于乔阮。
她说动手就动手,半小时后,郁安然得到了一份完整的表格,甚至按艺人、隶属公司、黑红热搜、首发账号分门别类地列了出来。
即使显然很难接受“我老公公司养的营销号下场黑我养的艺人”这件事,也没法质疑精确到小数点的数据。
但她可以垂死挣扎:“你说的爬虫软件,不能爬银行转账那种信息吗?”
乔阮白她一眼:“犯法。”
郁安然:……
还真挺在乎程序正义的。
“所以你折腾了这么半天,下一步要怎么办?”
乔阮指着第一位被标红的大名:“我准备找这个人谈谈。”
郁安然一看,差点两眼一黑晕过去,那她是不是要见证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的修罗场,她脱口而出:“还是不要了吧?”
“嗯,或者个人带句话也行。”
她的话并没有被带到。
江白露接到明净的电话时,正在片场的化妆室补妆。
听筒里传来明净怒不可遏的声音:“你是不是疯了?去招惹一个十八线干什么?”
江白露抬手示意化妆师出去,看着镜子气势逼人的贵妇人,伸手轻抚凤钗上的流苏,强迫自己的语气冷静下来:“什么意思?”
明净自己带了七八年的人,还能不知道是什么性格?她冷笑道:“徐念姿的黑热搜是你买的吧?你不知道她的经纪人是董事长夫人?”
镜中的女人好看的眉眼一凝:“不知道。”她确实不知道。
明净接着点她:“好,就算你不知道。那你到底存了什么心思去招惹乔阮?你是不是真的以为,公司一直保你,是因为这两年除了你,捧不出第二个三金影后?”
江白露咬着嘴唇,“我没这么想,而且,真的不是我。”
明净叹了一口气,姜董说得清楚明白,不管江白露做没做,现在所有证据的都指向她。
不得不说,江白露其实运气极好,作为攀附权贵生长的菟丝花,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绝对不是简单地捧就能成事的,得是天时地利人和的事。
“董事长让我转告你,有人想找你谈谈。”明净无奈,只得告诉她事情的严重性,“别急,我替你回绝了,说你最近在赶戏,没时间。”
姜煜没说“有人”到底是谁,但意思其实很明显,他也不想让两个人见面,所以即使这个理由相当敷衍,姜煜也点了头表示认可。
明净觉得乔阮未必是真的要把人找出来,可能只是想用这个方式警告江白露一下。
没想到江白露却再度回她:“真的不是我,上次也不是我。”
算了,明净无奈地扶住额头:“这事我替你去解释,别作。”
留下一句话,她匆匆挂了电话。
江白露当年怎么进的公司,怎么拿的资源,她这个经纪人不能说是一清二楚,也绝对知道背后的猫腻。
这姑娘出道之前在医院当护士,机缘巧合,入了大老板的眼。人家也算是个有情有义的,出钱捧她来做演员,资源像是不要钱一样地往她身上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