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在一个空间内,他像是没听见俩人的对话一般,站起身来,背对着她慢条斯理地抻了抻衣服的褶皱。
他没有让他们俩孤男寡女相处一晚上。
但他还是守了她一晚上。
“齐总,”郁娇以为他要走,卖乖地笑,“您好好休息。”
“怎么?”齐冥曜坐到餐桌前,恹恹抬眸看过来,“连早餐都不让吃,就赶人走?”
“乔秘书,你还有没有良心?”
都上升到良心了?所以她昨晚究竟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喝醉不可怕。
最可怕的是自己好像做了什么,但是丝毫想不起来。
“哪儿能呢,”郁娇狗腿地笑,快拉好裙子,套上管家递过来的外套,走过去替人摆好餐具,“早餐您慢慢吃,需要什么您吩咐。”
虽然这个时间,被称为午餐,会更合适些。
齐冥曜瞥了她一眼,在旁边已经拉开的椅子前,帮她摆上餐具。
才幽幽开口:“的确需要好好休息。”
顿了顿后,意味深长道:“托你的福。”
郁娇刚塞进嘴里的黄油吐司块,愣是没敢咽下去。
好在齐冥曜没有再追究的意思,语气温和地换了话题:“吃完你也再休息会儿吧,晚上去个地方。”
“好的,齐总。”她是听命行事的乔秘书。
对方细嚼慢咽地吃着,郁娇也不好继续再问要去哪里,于是只好先按下不提。她也确实是饿了,温热的牛奶让她空落落的胃终于舒服起来。
齐冥曜吃完后,起身要走:“我先回房了。”
“你去哪儿?”郁娇问。
齐冥曜看她。
“我的意思是……这里应该是你的房间吧。”从装潢不难看出,游艇的主人是花了心思的。
郁娇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房间里有且仅有的一张床,被子刚被管家折叠整齐,但床单的褶皱还留有她刚才睡过的痕迹。
郁娇脸色一晒。
她不仅让人照顾了一夜,还征用了人家的床。
郁娇面色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抱歉。”
“不用道歉。”齐冥曜说,“不过以后还是别喝这么多酒了。”
他顿了顿又反思自己似乎限制了人家该有的自由,走到门口时,改口道:“我的意思是,喝酒时旁边得有信任的人。”
郁娇把他送到门口,歪头看着他笑道:“昨晚不是有你在吗?”
这话她脱口而出,仿佛是本能驱动,显得真诚无比。
不知道甲板上是不是有什么物什落水,照理说他这间房间静谧,不该听见任何声音。但齐冥曜却听见“咚“的一声,连带着他的心脏也一起落地。
又来了又来了。
这姑娘绝对是故意的,她总是随随便便轻而易举地动技能。
招惹他。
这是她自述时的用词,他却觉得应该换用个程度更深层的。
最起码应该是,撩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