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朔手在他脑袋上撸一把。
“你想美事了不是?哪来那么多船?两三艘能远航的大船成本怎么着也要几十万银子,造船、每年维修、人员、进货成本,你自己算吧。虽说出去一躺就能回本,可万一全葬在了海上,至少损失几十万。
像我们这样出去次数多,已经回本的无所谓。就怕刚出去,还没来及赚回本的那种,若是第一次就葬在了海上,可真是倾家荡产。”
他们这都是常去的商人,路都熟了,人也结交了几个,就这都不敢保证次次安全归来。
初次去,路不熟,人不熟,遇到的危险会更大。所以说绝大多数的人眼馋海上生意,却都止在了第一步。
星哥儿笑嘻嘻的说:“我们怕亏,陛下肯定不怕亏,陛下有的就是银子。”
“嘿你个小家伙!”孙朔脸一白,别张口闭口就陛下,怪吓人的。
倒是楚晏也撸了一把星哥儿脑袋。
孙朔又说:“其实相比茶叶,他们更喜欢咱们的布,那些漂亮的丝绸,他们最喜欢。一匹丝绸我能换一匣子的祖母绿……”
“……”
几人聊的不知天南地北,直到下人来请他们去饭厅,仍旧意犹未尽。
饭后楚晏、孙朔、柳家兄弟又去了偏厅,其他房的兄弟没再跟着,实在拘谨。
柳拂月则去了孙氏的房间,和孙氏说起悄悄话。
孙氏拉着她的手问:“他待你到底好不好?”
“母亲,世子挺好,您放心吧。”
“果真?”
“你也看见了,他并非传言那种随意发脾气的人,懂得维护人,也听得进去旁人的话。”
若不求两情相悦,楚晏是极好一人。
可她本来求的就是卫国公府的势,所以她对现状还是很满意的。
孙氏手拦着她肩头,笑问:“那你们怎么还没——”
圆房?
“母亲。”柳拂月靠在她肩头:“他那天喝多了,没机会,后面又有其他事。您别操这个心,这还不是早晚的事?”
“这孩子,新婚夜喝那么多酒做什么。”转而又摸摸女儿的头发:“看到你好,母亲就放心了。”
母女俩正说着话呢,柳拂云突然掀帘子走了进来。
“母亲,大姐姐,你们说什么悄悄话呢?”
孙氏嗔怪的看她一眼:“你怎么蹑手蹑脚的?出去出去,我还有事没和你姐姐说呢。”
“什么事我不能知道?”
孙氏:“就不让你知道。”
柳拂云无言,挥挥手:“行行行,你们是亲母女,我是乞丐堆里捡来的。”
气呼呼的出去了。
听见她离去的脚步声,孙氏将冯嬷嬷指使出去,这才和柳拂月说起,事关柳拂云的亲事。
当日乔府尹夫妻从卫国公府回来之后,向她转达送嫁之事,提了一嘴自己的小儿子,有意为乔家小公子聘柳拂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