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也是情急,才向如妈妈夸下了海口,得的赏银尽归其手。可即便没有玥儿的出现,今儿晚上我也不得不博!
思路清晰明了,我向玥儿调皮地眨眼,开玩笑地道:“那你便帮我出出主意,将功补过。”
玥儿为难地摇头:“玥儿实在没什么主意。”
“那你可知洪爷那一行人都有什么喜好?”本来也不是真想让她出什么主意,能告诉我有用的信息就行。
玥儿又望了望门外,低了低声音说道:“实不相瞒,玥儿自去年来了这儿还未曾见过洪爷,只听有些姐姐们私下里议论过,说那洪爷本是个草莽,是当朝曲副将军破格提拔,坐到了阴山关节度副使的位置,这两年更是将阴山关屯军处采办军需的事情交给他去办了。姐姐们总取笑说,那洪爷享着乐便把生意谈下来了。至于洪爷他们什么喜好,玥儿一概不知。”
曲副将军?曲征!原来是他麾下的人。选择在这种地方谈生意,能是什么好官呢!这过程中恐怕是官商勾结,中饱私囊。只是这洪爷如此行事是欺上瞒下,还是得了曲征默许呢?
记得当日在宴席上那曲征很是傲慢,不知是他功高才有恃无恐,还是背后有人撑腰,之间有意刁难四皇子,让四皇子亲自指教他的女儿曲觅卉练剑。
回想间,仿佛又见四皇子飘逸的英姿,利落的剑法。只是如今不似当时那般,那剑身已经不会在我心中划出涟漪。因为,我面临着的难题只能靠自己解决,无关紧要之人实不该再霸占我的思绪。
要想达到目标,就如打仗一般,知己知彼,方能取胜。从玥儿这里无法获知关键信息,我又想到了一个人,倩儿。她历年都得洪爷之选,肯定最是了解。可转念一想,她本来一心要拿下今晚伺候洪爷之权,又对我怀着敌意,她怎会坦诚相告,指不定给我说些错误的信息,陷我入困境。
如今各个姑娘跟我的心思一样,都是奔着洪爷那帮人去的,试问竞争如此激烈,谁会有工夫真心讲给我听呢。想清楚这些,我便只得寻一个我不愿见的人。
嘱咐玥儿好好休息,我便离开来到另一扇房门前。敲了敲,如妈妈从里打开了门,见是我,表情上有微微的惊讶。
“你胆子还不小,新来的姑娘巴不得不见我的面,你倒主动来找我。”
我从她身边挤进房里,找个座位坐下,假装笑嘻嘻地说道:“我跟您说过了,我可是真心实意的。干一行就得爱一行,现在我一心只想着今晚如何才能赚得银子。这不,我跑来就是向您讨教来了。”
如妈妈坐在我对面,看着我,有些清高地嗤笑:“我可不是什么都教的奶妈!”
“如妈妈不需费什么劲儿,只需回答我几个问题就行。”怕她拒绝,我赶忙解释清楚。
“你问问看,我听一听。”
“如妈妈可知洪爷和那帮富商有什么喜好?有什么禁忌?”我也不墨迹,单刀直入。
如妈妈听我这一问,露出早已预知的神情,轻笑道:“人人都知投其所好,你也不例外。只是,千篇一律又怎会脱颖而出呢?”
我也笑着回应道:“我自然懂这个道理,投其所好不过是次之,我不过是要避其禁忌,再出其不意。”
如妈妈又仔细地看了看我,颇有些得意地说道:“姑娘的聪明劲儿确实不像个丫鬟!不过今儿早上我请了洛将军府刘管家的小舅子来确认过你的身份,他说——你根本就不是洛将军府的三小姐洛碧尘,人家三小姐还在洛家老宅养病,足未出户。所以,你还是将你的聪明劲儿用到正事儿上,休要再想歪主意!”
那吴仕才竟这样睁着眼说瞎话?!如此见死不救?!也难怪,他受了指派欺压于我,这会儿我落入这如意楼,他正好坐收渔利。万一以后真追究起来,他也可以撇得一身干净,本来就是那张宏远心术不正将我弄到这青楼换银子。
现在再争辩也是无用,反倒让如妈妈知晓了我依然不顺从的真心,一切还是按原计划进行,于是我无比实诚地回道:“放心,我已然归顺了咱如意楼,现在不正想着正事儿吗!如妈妈快告诉我吧,我好赶紧去准备。”
如妈妈瞧我诚恳的样子,也没再数落我什么,点了点头,如实告诉了我一些有用的事情。
这洪爷粗狂豪气,爱饮酒作乐,尤喜身姿柔软的女子,所以善舞的倩儿总是颇得他的喜欢。他平时并无什么禁忌,只是在这如意楼不得打听与他身份有关的事情。至于他带来的富商,如妈妈说洪爷昨日遣人送信来时特别提了,此次结交了一位新的供货富商,一定要伺候好了。但这位富商有什么喜好和禁忌,恐怕连洪爷也不清楚。
听了如妈妈这一番讲述,也算是有收获。那洪爷不过是找了个隐蔽的场所,填了自己私欲不说,还联络了与富商的情谊。洪爷自是不难应付,只是那富商毫无资料可循。罢了,既然不知那富商的情况,便一律按好色之徒待之。
有了主意,我便向如妈妈借了一个人,柳儿。有些事情让她帮忙我才放心,如妈妈也能对我放心。
不知我要如何准备,如妈妈还是答应了我的请求,让柳儿随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