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衣直接被气到清醒,转过身去想瞪他一眼。
然后就看见他甚至眼睛都没睁开,整个人懵里懵懂,迷迷糊糊,还在半梦半醒的样子。
绫月芽衣。
绫月芽衣都给气笑了。
她推了推人的肩头。
他没动静。
她又扯了扯人的手臂。
他没理她。
最后,她只得凑过去在人脸上咬上一口。
男朋友才终于仿佛有了意识,然后低下头来找准她嘴巴的位置,咬回去。
“你、唔,王八蛋——!”
“怎么一天到晚就知道耍无赖。”
欲哭无泪的少女觉得,自己男朋友哪里是什么名侦探,明明就是衣冠那什么禽|兽。
该做的事情他们都做完了。
不该做的事情……好吧成年了也没什么不该做的事情,除了那最后一步,也都做得差不多了。
乃至她已经熟悉到,他用什么样的力道,在她身上作怪,就能辨别出他此刻的心情。
现在的心情就不是太好。
应该说,还有点不好。
可是、可是这家伙凭什么不好、每每都被吵醒的是她哎!芽衣只觉得,男朋友像极了魇不足的兽。用哪里都不能尽兴、还非要哄着她,挑拨着她一起浑身不自在。
身上的人虽不敢压得太狠,可她的身体已经被他彻底钳制住,动也动弹不了。只穿着一层薄薄吊带睡衣的少女,只能被迫仰起头来,感受到滚烫的温度从他那边传到自己这边——
不管是从上面、还是下面。
就连呼吸都困难,他的发丝扫在她的鼻尖,痒痒的,偏又不过头去。嗅到的,是好闻的、像微咸的海风里夹杂着几丝柠檬薄荷的气息。
分不清是他身上的、还是她身上的。
这是他们一起挑选的味道。
十指与十指紧扣,压在新买的床单上。
手臂也没法儿挣扎。只能趁着人稍稍挪动位置的间隙,怒嗔他几句:
“工藤新一你到底要不要睡觉?”
“你不睡觉我还要睡的好不好——”
骂完之后还得抓紧时间多吸几口氧气,这小半年来别的没什么长进,肺活量倒是增大不少。
……
少女白皙的肩头已经多出了几道粉痕。衬得她羞红的脸颊,让人无端想起春天里在枝头被晨露打湿的花。
欲坠、不坠。欲放、不放。
“明天是礼拜天。又不用早起。”
工藤新一总算开口,然后点出女朋友想要早睡的缘由,“你又约了园子她们出去是不是?”
“对啊。你知道了还问。”
她回过头来,埋怨地看他一眼。
却借着发出淡黄光芒的小夜灯,瞧见自己男朋友更加深沉哀怨的眼神。
“上个周末你说要同编辑商量新书出版的事。”
“上上个周末你说要回江古田去见你的老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