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齐田觉得,自己不能打击他的好意。默默不出声,给一颗吃一颗。
趁着他转身,大把大把抓果子往嘴里塞。还抓了塞给椿。
椿被塞了一满嘴,怕被看见拼命往下噎,咽得直梗脖子,怕齐田不够吃,抓了递过去,叫齐田趁机多吃点时间轴监理会。毕竟这么久她都饿了,主家怎么可能不饿。便是良嫫再三教过礼仪,现在她也顾不得——主家的身体要紧,饿久了是要伤胃的。她不像良嫫,把礼仪看得比天大。
等陶来回头,两个人嘴里涨鼓鼓的,齐田一本正经在看山壁上的石纹,椿眼睛四处乱瞟,就是心虚不看他,嘴里还在默默嚼。叶子上的果子少了一大截。
椿还怕陶来会笑话人,想着他要是问,就说全是自己吃的。
可陶来也没说什么,站起来说“我去村子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
齐田连忙起身“我也去。”
陶来按下她“你好好呆在这里。”走了几步,回来把剑留下。
等陶来一走,主仆两个你给我塞我给你塞,椿说“这郎君真是个好人。”不一会儿两个人就把果子吃完了。想着万一陶来没在树子里找到吃的,回来就没东西吃了,齐田便让椿躲好,自己抱着剑往陶来之前去采果子的方向去。
椿拉不住她,跟着跑了几步,又停下来。
这里长常没有人下来,树木都长得非常茂盛了,哪怕只有几步之遥,视线也会被阻挡得严严实实。如果只有一个人进去,万一走迷了方向,只要叫一声,有人在外面应和着,就能走出来。要是两个人都进去,不能分辨方向,可就没办法了。哪怕咫在近尺也可能会困往。
齐田进到林子里,跑了二趟抱了不少果子出来。
两个人吃得肚子撑。
第三趟进去,却许久也不见出来。
椿等来等去,叫了好几声也没有得到回应,想进去找,又怕会有什么变故,或者跟齐田走得错过了。可一直等到陶来回来,齐田也还没从林子里出来。她才慌了神,都要哭出来了。
陶来皱眉,把手里拿的肉饼往地上一丢,叫她好好守着吃的,转身就进了林子去。
怕会找漏地方,从最边角一层层往里走。可这里没有,那里也没有。
这一块看上去大,其实只有一小片可以采到果子,其它地方都是陡坡,要是滑下去只有摔死的份。便是尸骨也不知道要去哪里翻,陶来找得发寒,心越来越沉,叫了几声“阿芒!”也并没有得到回应。
以为没有指望往回走的时候,却好像隐约听到什么声音。
他停下步子,认真分辨,好像是人的声音,不过唔唔地,好像嘴被什么堵往了。警觉地顺着声音向前,看到情前的情景,猛地松了口气。
小小一个身影挂在陡坡上,脚下都悬空了,只剩双手死死抓着个小树杆,嘴里咬着剑穗。刚才唔唔的声音就是这样才发出来的。
想必她之前就听到椿在叫自己,只是嘴里咬着东西,发出来的声音太小,别人也听不见。
陶来大步过去一把就将不知道挂了多久的齐田拉上来,眉头紧紧皱着,打量齐田。
齐田衣裳蹭破了一块,耷拉在地上,双手掌全是血印子,手肘也有血迹浸出来刑婚。想必是摔得突然,想抓着什么东西的时候磨破的。
但她却不以为然,似乎并不觉得自己的经历有多么凶险。“我们把果子都吃完了,怕你回来没有吃的。原想多采一点呢。”又把剑还给他。“剑没丢,但是剑鞘掉下去了。以后我还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