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她想来,这么个查法,接生婆是肯定不知情的,当年肯定是琳娘走了别的路子,可知情的人就只剩下琳娘,现在琳娘也死了。
没想到接生婆有这一手。
现在柳暗花明,既然问出来了,嫫嫫急忙问“那人呢?”
椿回话“说卖给一户想要女儿的人家了。姓冯的。去年大娘好像出了嫁,但是夫君身体不好,今年春里就病逝了。夫家跟族里打官司没打得赢,田产也没了,大娘便回娘家去了,冯家里还有个兄长在,长嫂难产去世的,大娘现在娘家帮着兄长照看侄子侄女儿。”
还补了一句“接生婆那个儿子冯大郎还卖了个乖呢,说当年换出来后,琳娘也来问过孩子到哪里去了,想带走的,还加了好多钱。可他母亲没答应,只说送给过路的人了想找也打不着了。琳娘没法子,这才没能得手。后来把大娘拿去送卖的那户人家也是出了名的好人,家境也不错,是他母亲千挑万选的,当时卖去,只卖了一锭钱。他说自己母亲一介庶民,为了一家性命不敢不听贵人的差遣,可也不想造孽。”
说着椿又把那一锭钱拿出来,奉给齐田看“这锭钱,他们也不敢用,都存在那里。连着当时大娘身上的裹布都在。他问清楚,琳娘已经死了,这才敢合盘托出。”
嫫嫫又气又叹“他母亲到是个机灵人。”周家这是什么人家,她到是想得清楚。便是事发,也为自己家里谋了条后路。只要把人找得回来,谢他们到不至于,可也不会太恨。
第73章
第73章
齐田进去看看,见田氏已经睡着,立刻便带了人,与接生婆的儿子冯大郎一道往买下大娘的冯家去。
路上嫫嫫省不得要嘀咕“小娘子家家……”但后头也不好说了,这件事总有个能当家的人出面才行。齐田不来,还有哪个能来呢。
想想也是叹气。到觉得,幸得小娘子是这样的脾性,万一是立不住的,现在家里也就成了没头的苍蝇——这些下仆再顶用,很多事也不好自做主张。再看一身男人打扮的椿,表情便更不同了。这一主一仆,都是逼上梁山。
想到这个也怕自己女儿不得信重,私下拉阿桃来嘱咐“给四娘办事,可要尽心尽力。不然可被人比下去。”女儿不聪明也没什么,叫主家看到自己的忠心便成。
阿桃烦她“有什么比不比下去。我管的是里头的事,椿管的是外头的事。她也没有要跟我比什么。我只管做好自己的便是。四娘心里都有数。”
先头阿桃还对椿十分有敌意,可现在跟着齐田久,到是看明白了。主家是再公平不过的,不用生怕齐田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功劳。而椿这个人,做事聪明,可做人是一根筋。绞尽脑汁想把手里的差事办得好,也不是为了把谁比下去,就是不想白费了主家对她的信重,对得起主家对她好。平日里对阿桃对其它的齐田近身的下仆也挺好的,没甚么私心。可见得主家挑人没有挑错。自己堂堂世仆,怎么能被比下去!
嫫嫫见女儿能说出这样的话,十分意外,但想想,女儿也有了这样的长进,安心了许多。有一种女儿长成了的感慨。
路上冯大郎在前头领路,齐田隔着车帘省不得问他几句“你们家与冯家是什么关系?可是族亲?”
冯大郎不敢乱张望,走在车旁边垂眸恭谨得很“那到不是。我老娘是个没根没姓的人,怀着我只身来的都城后得冯家心善,他们帮了老娘不少忙,我生下来,老娘便叫我姓冯。”怕齐田误会,赶着急地解释“冯家真是好人家。我老娘当年实在被逼无奈。两边都不是咱们家惹得起的人。这些年,我们与冯家也是有往来的,一直都照看着珍娘呢。”周家的,哪怕是个妾呢,又是得宠的妾,连主母的主意都敢打,人家伸个小指头出来,就能捻死他们一家人。
齐田问“我阿姐叫珍娘吗?”
冯大郎连忙点头“是冯伯取的。珍娘没吃过苦……”冯大郎抓抓头发“我也不晓得怎么说,小娘子去瞧就知道了。珍娘在冯家是吃不到苦的。冯家也与别人不同……哎,我实在不懂得说。反正珍娘人和软又有主意,夫君都是自己挑的广告家
重生之盲君。那位郎君人也极好,只是命不长。后来珍娘就回娘家来了。在娘家也过得好。帮着兄长管家呢。”
齐田问“她阿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