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生灵带着原罪,”雷吉回头冲着巴切洛笑了笑,“生灵只是生灵而已。”
……
雷吉来到了地牢。
只在地牢里住了一夜的萨恩显得憔悴了许多,他腿上的伤很重,给他治疗的医生也很不用心,只是在伤口上简单的包了些草药,照这样的趋势下去,他很可能会变成残废,甚至死于伤口感染。
“比奇伯爵,你的样子看起来不是太好。”雷吉坐在了萨恩的对面,这让埃尔文十分紧张,他觉得领主大人不该靠近一名死囚。
萨恩平静的笑了:“嘲讽一个将要死去的人,你又能得到多少快乐呢?”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能看看你的伤口么?”
“就算我介意又能怎么样呢?”萨恩举起了双手,他的手腕上挂着沉重的镣铐,“我的领主大人,随便你做什么都行。”
雷吉解开了萨恩的包扎布,他的伤口不再流血,可也没有结痂的迹象,伤口周围呈现暗红色,伤口的中央出现了一些黄白色的脓液。
这是感染开始的征兆。
雷吉摸了摸萨恩的额头,道:“还好,你还没有发烧。”
“谢谢你的关心,领主大人。”萨恩始终保持着微笑,可雷吉的每一句话,都像刀子刺进了他的胸口。
“你很走运,士兵们在敌军的营地里找到了一些白果酒,”雷吉拿起了一支酒瓶,道,“我用蒸馏法做了简单的提纯,差不多能有六七十度吧,会有一点疼,你忍耐一下。”
萨恩听不懂雷吉的话,他不知道什么是提纯,更不明白什么是六七十度的概念,当雷吉用棉花蘸着酒,擦在了伤口上,萨恩紧咬牙关,可还是忍不住发出了呻吟。
“领主大人,这算是刑罚吗?”
“如果真的想要用刑的话,我会考虑用烙铁,”雷吉道,“那样你会更疼,而且杀菌的效果更好。”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雷吉道:“我想帮你,难道你不想保住这条腿吗?”
萨恩摇摇头道:“保住这条腿又有什么用?难道能逃过一死吗?你终究会把我扔在碎雪石上,看着我慢慢风干,难道你还怕我走不到地狱的大门吗?”
“这个我并不担心,地狱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帮萨恩简单的处理了伤口,雷吉用棉布擦了擦手,接着说道,“我听大学士说,你不止一次想要杀了我,站在我的立场上,理应让你血债血偿,不过现在我改主意了,因为我需要钱,大学士给我讲了另一个故事,一个人用钱买命的故事,比奇伯爵,告诉我,你的命值多少钱?”
萨恩皱着眉头,盯着雷吉看了许久。
“领主大人,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是个清贫的人。”
雷吉摇摇头道:“很显然,这个答案没有诚意。”
萨恩沉默片刻道:“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呢?你根本不可能放我走。”
雷吉笑道:“你可以赌一把,赌输了也没什么关系,可如果你不接受这场赌局,我会杀了你,还会杀了你的妻儿,你所有的财富都将和你没有半点干系。”
萨恩沉默了很久,低声道:“你觉得三千个金币怎么样?”
雷吉摇摇头道;“我觉得诚意还是差了一点。”
萨恩道:“这已经是我全部的积蓄了。”
雷吉皱了皱眉头,转而笑道:“比奇伯爵,你就快死了,你最好别再试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