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这是你们夫人吩咐的吗?”
春草以为是江知州客气,连忙道:“回大人的话,是我们夫人吩咐的,这谷壳枕对就寝很有帮助,这谷壳还是去年我们夫人特意选的。”
她还是这样的妥帖……
江知州睡上去,一夜好眠,仿若回到草埔那个小镇上一样。
余榕把鸡酒喝了几口,实在喝不下去就让吴襄喝了,吴襄平时都是挑七嫌八的,可对余榕却是完全不嫌弃,他皱眉喝下去,把江知州给敬天的玉佩交给余榕。
余榕好奇:“怎么会给这个的?上次去前知州家里都没这个待遇?”
吴襄也摇头。
“肯定是你事儿办好了。”除了这个理由,余榕也想不到其她的了。
一夜好眠,江知州又跟下人打听说家里夫人在坐月子,于是也不再打扰,拿了证据就走了。余榕刚出月子正好余娟也要生,只好请了相熟的稳婆过来,因余榕也是生产过的妇人,要准备的东西余榕很快就置办好了。她还准备进产房,却被吴襄拉回来了。
“产房晦气,你刚生过孩子,还是不要去了。”
这个时代都有这个思想,余榕本来也跟余娟关系一般,所以只让张妈跟请来的稳婆看着,她并不进去。
余娟大声喊着,吴荣在外边走来走去,余榕等了一会儿,时间太久,吴荣也急了。
“三嫂,你说娟儿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我进去看看吧……”话音才刚落,就听到里边响起了婴儿的啼哭。
余榕笑道:“四弟,恭喜你了。”
吴荣也高兴的直搓手,张妈出来报喜,“给四爷报喜,是位千金。”
吴荣虽然略有失落,但还是很高兴,毕竟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余娟晕了好久才醒过来,就看到请的伺候的婆子在床边,她太高兴了,她是穿越过来的,总觉得在这里没有根,现在好了,她也有了自己的孩子,有了自己的血脉。
“多谢嫂子了。”吴荣谢道。
三嫂不像二嫂,每次办完事总是喜欢说嘴自己的功劳很大,但她做事体贴的很,又大方,所以吴荣是真心谢过。
“都是一家人,别说这个生分话。”余榕笑着安排吴荣跟吴襄吃饭。
神女县的一件大事解决了,江知州并不贪功,把吴襄的事情报上去,上边邸报都写了吴襄之名。金县丞却遭殃了,他被杨监生夫妻换掉,对于苗人来说没有区别,而且杨监生夫妻还没有金县丞那么贪。
而隔壁凯里县却还是老样子,江知州气的不行,“我算知道为什么说西南是块难啃的骨头了,庸官太多了,他以为装作看不到就可以混过去了吗?知道今上崇尚节俭,就在那儿天天要节俭,正事不做,全是花样子。”像吴襄这样愿意做实事的人并不多,能走捷径的,都不愿意走正道,也不愿意吃苦。
他去吴襄家住了一晚,才发现吴襄家里布置跟他们江家旁支都比不上,而且一块玉佩在他们看来就已经是贵重的了。可他去凯里县那里,布置的更差,但凯里县县令的女儿身上戴的一枚手镯恐怕都好几百两,节俭,呵呵,那还真是有鬼了。
“跟我备马,我要去神女县。”
他这个时候正需要心腹的时候,吴襄又是二甲出身,其妻又是故人,说起话做起事情来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