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笑了笑,“你骂我,我不跟你计较,因为我会跟你家族算账。按照你们的套路,一般是打了小的跑来老的,所以你大可以喊那个家伙的长辈朋友之类,让他们过来找我的麻烦,放心,我就在这里等你们,什么地方都不去。如果你们既没人来寻仇,也没有人来道歉,事先说好,别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少女想了想,“如果你们的老祖宗或是家族援手,真能打败我,那我也会把我爹搬出来,没办法,我就只有这么一个亲人了。”
少女突然莫名其妙就开心起来,笑得需要抿起嘴,才能不让自己显得那么开心。
如今她好像多出了一个朋友,就是这间铺子的主人。
那武人瞠目结舌看着少女的“诡谲”笑意,可以确定她真是疯子了。
他不敢过多逗留,当务之急是尽可能留住自家公子的修为,背起自家公子,在骑龙巷飞奔而走,能够成为重要人物的贴身护卫,终究不是蠢人,他跑出一段距离后,立即对着某处大声吼道:“我家公子是丰城楚家,是你们大骊贵客!我家老祖更是摇铃山副宗主!”
但是并无任何反应。
这位武人瞬间透心凉,遍体生寒。
那些潜伏暗处的大骊谍子,选择了见死不救!
这绝对不合常理,不合规矩!
武人如丧考妣,难道自家公子惹上了不能惹的硬钉子?可是老祖宗不是分明说过,除去先后两位圣人不提,世代盘踞小镇的那些地头蛇,并无太大成就吗?怎么小小一间铺子的少女,武力就如此惊人?
远处,一个年轻人悄然坐在视野遮蔽的墙头,单手托着腮帮,打了个哈欠后,冷笑道:“真当我大骊怕你一个丰城楚家啊。”
最后他收回视线,望向那间铺子,已经看不到柜台后的少女身影,轻声笑道:“不愧是传说中风雪庙第一好说话的姑娘。”
他很快收起笑意,继续监视四周动静,一有风吹草动,他有权力调动附近所有大骊死士,出手杀人,可以不计代价和不计后果,无论对方是谁。
但是同时他也猜得出来,这桩风波,不会到此为止,说不定就会牵扯到皇帝陛下,当然还有圣人阮邛。因为丰城楚家可以拿这件事上纲上线,大做文章,以形势舆论压迫大骊朝廷。大骊如今国势鼎盛,什么都不怕,唯独对于文人清议,一向极为重视,先帝与当今陛下皆是如此,十分厚待和容忍读书人。
铺子内的几位妇人少女,一个个吓得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喘。哪里想得到平时这么好脾气的秀秀姑娘,有这么一面?一出手就把人打了个半死不活?
少女趴在柜台上,继续发呆。
她突然想起什么,从柜台抽屉里拿出一块小石头,放在桌面,然后少女换了一个姿势,脸颊贴在桌面上,伸出手指轻轻拨动那颗石头,看着它滚来滚去。
秀秀姑娘,秀色可餐。,!
nbsp;实则对他来说,三十两黄金又算什么?
阮秀头也没抬,淡然道:“不能。”
男子故作潇洒地耸耸肩,说这石头他买了,最后他又挑了两样物件,又问那少女买了这么多东西,总该便宜一些吧?而且他要在小镇常住,肯定是回头客的,所以会经常光顾生意……总之啰里啰嗦一大堆,柜台那边阮秀听得心烦,还是不抬头,淡然道:“东西可以买,照着价格付钱便是,话少说。”
那年轻公子哥不怒反笑,呦呵,看不出来,还是一匹性情贞烈的胭脂马?
他还真不生气,只觉得激起了自己的求胜心,本来买山一事就板上钉钉了,他不过为财大气粗的家族露个脸画个押而已,为何不找点无伤大雅的乐子?于是他让妇人将三件东西打包后,离去之前,笑道:“这位姑娘,我明天还会来的。”
阮秀终于抬起头,第一次正视他,“你以后别来了。”
年轻男人饶有兴致地凝视少女,真是一张越看越喜欢的脸庞,绝对不是家里那些庸脂俗粉可以媲美的,所以他笑眯眯道:“为什么?”
阮秀脸色平静,“这家铺子是我……朋友开的,所以我可以决定欢迎哪些客人进门,不欢迎哪些客人来碍眼。”
那人指着自己鼻子,笑容更浓,“我碍眼?姑娘这话从何说起。”
阮秀重新趴在柜台桌面上,挥挥手,“你走吧,我不想跟你这种人说话。”
铺子外边站着一位身材高大的健硕男子,满脸不悦和戾气,冷冷看着那个不知好歹的市井少女。
年轻男人笑着朝那名扈从摆摆手,眼神示意他别吓着自己的盘中餐,付完账后,他走向门口,不忘回头说道:“明天见啊。”
阮秀叹了口气,站起身,绕过柜台,对那个刚刚跨出门槛后转身站定的家伙,说道:“我劝你以后多听听别人说话。”
年轻男子看着少女那令人惊艳的婀娜身姿,感慨自己这趟真是艳福不浅。
至于少女说了什么,他自然听见了,只是没有上心,更不会当真。
那名扈从骤然间身体紧绷,头皮发麻,如芒在背,正要有所动作,只见青衣少女和自家公子一起冲向了骑龙巷对面的墙壁。
他眼睁睁看着公子被那少女一手按住额头,最后整个人的头颅和后背,全部嵌入那堵墙壁之内。
年轻公子哥瞬间失去知觉,七窍流血,他背后墙壁被砸裂出一张巨大蛛网。
少女对着翻白眼晕死过去的男人说道:“以后要听劝,听明白了吗?嗯?还是不听?”
少女高高抬起一腿,又是一脚迅猛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