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林惴的神识就探查到这异响来源。
林惴此时神情凝重,开口说道:“南道友,怕是得走上一遭了。”
“发生了何事?”
“在我神识七里有余的村落之中,看样子似在举行一场祭祀。但是这祭祀之物,有些让林某着实看不下去。”
“难不成用的生人祭祀?”
“不止是生人,更是看起来只有八九岁的孩童。”林惴此时眼中闪过一抹愤怒之意。
“孩童祭祀,看来只是一些愚民陋俗罢了,说不定还有别的道友相救,我看咱们就没有这个必要前去吧。”
林惴也深知自己并不用趟这趟浑水,但是这神识传来的惨状,还是让他有些于心不忍。
林惴沉默片刻,缓缓开口:“所有人都像你一般见死不救,抱着侥幸的心,自我安慰,总有人会来的,这么多好人总有一个会救的。
我是这般想法,旁人也是这般想法,千人万人也还是这般想法,那这人是该救还是不该救?
弱者依旧惺惺作态,强者还是高高挂起,我想这世道也是到头了。
并不能说我有多好的心肠,但在我面前了,我仍选择拉上一把。
这一拉,何止是救当下的他们。”
沉默半晌。
“不得不说是林道友是天生的夫子,寥寥几句就让妙音羞愧不已了。”南妙音的话语此时婉婉响起。
话音撂下,林惴此时脚下灵气荡漾,缓缓升空,随即一阵激射朝着祭祀之地方向飞去。
天边红日开始缓缓西沉,宛如一个巨大的橘红色火球,散发着最后的炽热。
那余晖如同金色的纱幔,轻柔地披在起伏的竹林上,勾勒出它们挺拔的轮廓。
村落之中树立着一座巨大的祭台,十来根粗壮的木头竖立其上。
一个个孩童被紧紧地捆在木头上,小小的身躯在即将西沉的余晖当中颤抖不止,原本天真无邪的脸蛋此刻满是泪痕,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他们的手脚被粗糙的麻绳勒得红肿不堪,喉咙也因为声嘶力竭的哭喊而变得沙哑。
祭台下方,村民神情麻木,只是朝着这座祭台不停磕头。
他们眼神空洞,面色呆滞,仿佛失去了灵魂,似一具具行尸走肉一般,不断重复着动作。
额头撞击在地面的声音不断响起,带着一种令人心惊的沉闷回响。
在众人身旁站着一位黑袍人影,此人似一位主持祭祀的巫师。他手持法杖,面目狰狞,口中念着晦涩难懂的神秘话语。
那声音在众人此起彼伏的跪拜声中显得神秘可怖,又时不时地朝着远处频频点头,仿佛是在和某种邪祟怪物交流,气氛在此刻逐渐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