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下头,又点了下头。
“景胜!”于知乐罕见地不淡定,从沙发上弹起来:“你怎么可以这样啊!”
男人眉宇间顿时笼上忧愁:“我也是被迫的。”
“错了就是错了,”他哐啷一下,四仰八叉倒回沙发,作英勇赴死状,眼睛紧闭,两瓣唇虚弱地翕动:“随便你怎么处理。”
于知乐敛睫注视他良久,气极反笑。她往衣帽间走,只摔下一句恶狠狠的,
“等着。”
一会儿,于知乐走了出来,坐回沙发边,简洁地喝令:“起来。”
横沙发上的男人,继续装死,坚持装死路线不动摇。
景胜左眼悄咪咪眯出一条缝,女人一动不动。但他知道,她在看自己,许久。
“你不起来了?”于知乐语气淡然:“我有东西给你。”
“不是拳头或者刀吧。”景胜还是有点畏惧,毕竟头一回见于知乐如此激动。
“不是,非危险品。”
“确定?”
“确定。”
景胜这才撑起了上身,他迅速在胸前挡了个抱枕作盾牌防卫,好随时应对突发意外,暴力事件,妻子的复仇。
看他那挫兮兮的小样,于知乐端察他半晌,憋不住,会心笑了。
见她好美的一笑,景胜心也跟着泛软,他把抱枕撇开:“什么东西啊?”
于知乐收了些笑意,把手里的红色盒子递过去:“送你的。”
没来由地受宠若惊,男人大眼睛扑眨扑眨,接过去:“送我东西干什么?还卡地亚?于知乐你现在混的可以啊。”
一边由衷地弯着唇,打开那盒子,看清楚里面东西,景胜旋即怔在原地。
戒、戒指?!
还是对戒?!
这个平日里,总油里油气,厚如城墙的小子,罕见地涨红了脸。
许久不见他面热耳赤,于知乐只觉,仿佛回到了初识那些天。
他的反应令她深感愉悦,于知乐静静地笑着:“记得你以前和我说,先买了戒指,好提醒自己,定下心,要和这个人结婚。那我也用我赚到的第一笔钱,买了这对戒指,可能没什么分量,也不算多贵重,只是想告诉你,我很喜欢你,想一直和你在一起。”
景胜有点懵。
在于知乐面前,他可能真有心脏病,而且无法自行调节。
他一眨不眨注视着女人,她穿着素净的衣裳,悄然坐在那,静美如明月光,地上霜。
她也望着他,仿佛在看一泊湖水,一片原野。候鸟南回,她想要长栖在这里。
景胜放低声音,不断深呼吸,压抑着那些快把他心脏挤出喉咙的狂喜。
他问:“你在跟我求婚?”
于知乐莞尔:“你也可以这么认为。”
景胜条件反射似的,做出戒备姿势。见于知乐始终平和,在等候。他才取了那枚男戒,套到自己无名指上,一面嘟囔:“戒指我收了,但我暂时不接受你的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