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绍言把整碗面都吃完了,他擦擦嘴,看时间七点多了,常生还没有回来。
他有点着急,掏出手机打电话,听见手机铃音从常生的卧室传出来。
没带手机?杜绍言推开常生卧室的门,那只他送他的手机就放在床头,还在发出来电铃声,床单牵得笔直平展,像没人睡过。
杜绍言把常生的手机握在手里,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不安的感觉。
这套他们住了两年多的房子,房间地板一尘不染,所有家具都擦得干净明亮。
太干净了。
干净到空旷。
外面的天空漆黑,房间里没有声音,安静地听见心跳。
孤独的一个人的心跳。
杜绍言在家里坐了整夜,常生没有回来。
他竖着耳朵听楼下的声音,任何上楼的脚步声都让他激动地跳起来跑去开门,却每次都发现没有人在门外,任何楼下的汽车声都让他兴奋地跑到阳台,却都没有熟悉的那个人的身影。
直到天亮,没人回来。
他居然在外面过夜,杜绍言只觉得愤怒地要爆炸。
但是细小的不安又如游丝般蔓延,他不会出事了吧……他不会一夜不回来,也不会不带手机。
杜绍言焦躁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毫无头绪。
他没有去上学,上午的时间过去了,常生还没有回来。
他不能这样等下去了,或许他该主动去找他,可是他该去哪里找他。
杜绍言稳定了一下太过慌张的情绪,他开始仔细想常生可能去的地方。
可是他什么都想不下去,越来越清晰的预感像浓雾弥漫渐渐散开,他感到手脚冰凉,他一点也不想承认。
为了让自己不再胡思乱想,他跑出家门在家周围找了一遍,结果是一无所获,他又在远一些的地方找,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他担心在自己出门时常生回家了,于是又急匆匆地跑回家,家里仍然没有人。
他知道自己刻意忽略了什么,但事到如今也不是爱面子的时候,他咬咬牙,打开常生的手机,翻找了游老师的电话。
常生手机的电话簿非常简单,他很快就找到了,然后他拨了过去,电话响了几声之后一个男中音在电话那头说道:“决定不走了?”
杜绍言愣了一下,马上说道:“我找常生。”
游老师也愣了一下:“你是哪位?”
杜绍言有些语无伦次:“我是和他同居的人,不管你们现在怎么样了我现在只想他接电话,我有话要对他直接说,麻烦你把手机给他……”
“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男人客客气气地说:“他不在我这里,他辞职了。”
杜绍言以为自己听错了:“辞职了?”
“他说有些私事,”男人反问:“你和他一起住,难道你不知道?”
“他怎么会辞职!”